苏扬与齐王虽然产生了分歧,但范文之却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。
让他一个刑部尚书下令查抄亲王的府邸,天知道他此刻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。
那感觉就像是把泰山整个搬过来压在了他身上一般。
让他神志混沌,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还好,苏扬这个魏国公还算拎的清楚轻重。
否则,范文之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了。
他在心底里已经生出趁着战乱跑路的想法了,这当个官实在是太艰难了。
……
文德殿。
苏扬赶在刑部差役将雍王送到宫中之前,先一步进了宫。
“臣苏扬参见陛下!”
策马狂奔了一路,苏扬的气息有些不稳。
正在埋头处置奏折的皇帝,看到苏扬这般样子,立马放下笔杆问道,“苏卿这是怎么了?可是北莽的援军抵达了?”
看见苏扬这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,赵煊第一时间想到了战事。
“启禀陛下,不是此事,北莽正屯于天狼山下,暂时未见动静。臣此番前来,是因为军粮之事。”苏扬说道。
赵煊眉头狠狠一皱,“因为粮草之事,苏卿何至于如此匆忙?难道是军中哗变了?”
说完,他幽幽一叹,接着说道:“此事,朕也心中忧烦,已下旨户部在京畿周边筹措粮秣,不惜一切代价,哪怕是高价去卖,也要筹到大军至少一月的粮草。”
因为这事,赵煊这两天也愁的睡不着觉。
北莽和叛军封锁了来往京城的各处要道,就算是他下旨各地纳粮,也进不了京城。
反而还会便宜了北莽和叛军,变成变相的资敌。
可京中实在是已经没有粮草了。
因为战乱,无数的京中百姓都沦为乞儿上街乞讨了。
他们都需要朝廷赈济,哪还有余粮才供养军队?
“回陛下,军中暂时安定。”苏扬说道,“臣急匆匆前来,是因为臣得到了一些可以弄到粮草的办法,特来请示陛下!”
赵煊猛然间坐直了身体,眼睛瞬间光芒大放,“什么办法?快说来于朕听听!”
“回陛下,商天王在来京的路上曾遇见了数股的叛军,他们多则数千上万,少则千余人,皆携带了大量的辎重,从四面八方各方往二皇子帐下汇聚。”苏扬说道。
“臣已令王朗、楚项率领铁鹰锐士五万大军,分兵数路拦截,若顺利,应该可以暂时得到一些粮草,以解军中眼下之危。”
皇帝听完,却有些失落,“此事,朕也知道。”
“但此法非长远之计,只要我军堵截一次,北莽和老二那个废物肯定会反应过来,派兵援助。北莽虽然吃了一场大败张,但其精锐犹存,若其趁机偷营,反而会因为粮草置我军于不利之地!”
“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?苏卿可是一向足智多谋啊。”
苏扬苦笑。
陛下您可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。
“除了这个办法之外,还有另一条路,但这个是臣偶然间发现的。”苏扬低了低头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当着皇帝的面说他要把亲王的家给抄了。
这事让苏扬有不小的压力。
赵煊眼睛再度一亮,“有何良策赶紧说,朕这都急的快坐不住了,你就别卖关子了。”
苏扬再度苦笑了一声,说道,“陛下,只是因为这事……不是很好!”
“臣打算……抄了亲王府!”
赵煊一愣,好像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,“你刚刚说抄亲王府?”
苏扬低着头,点了点头。
赵煊以手捂嘴,面露思索,问道:“你要抄哪个亲王的府邸?”
“……好几位。”苏扬是越说越没底气了。
找寻眉头猛地一掀,“好几位?他们府上有粮食?”
苏扬再度点头,“据臣所知,似乎……比陛下您……稍微富一点。”
他这话说的就不是一般的实在了。
但跟皇帝近距离了接触了这么久,苏扬发现皇帝似乎更喜欢听实在话。
赵煊的眼睛瞬间亮的都快发光了,他拍案而起,惊声问道:“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苏扬说道。
“抄,往死里抄!什么事也大不过军中粮秣。大宋亡了,他们这些亲王算个屁,抄!”赵煊激动到大吼,表情都快扭曲了。
苏扬被皇帝这一嗓子吓了一机灵,然后像见了鬼一样怔怔的看着皇帝。
踏马的果然是亲兄弟!
皇帝这反应简直和齐王如出一辙。
“陛下,臣的意思是……那些没有违法乱纪的王爷,也抄?”苏扬很不确定的问道。
赵煊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有些严厉,“你的意思是还有胡作非为,枉顾朝廷律法的亲王?你确定你说的是亲王?”
“臣是因为先得知了雍王爷里通北莽,这才顺藤摸瓜得知雍亲王富可敌国。”苏扬说道。
他想了想,还是没有把赵艺弘推出去。
这事有可能是功劳,但也有可能会变成不可挽回的罪责。
只要赵艺弘当上了皇帝,他该有的肯定都会有。
但若是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