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太极似乎是每个皇帝的必备技能。
对于这一项技能,赵煊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。
当袁弘慈的步步紧逼,让他不得不再发激发了这已经尘封了许久的技能。
赵煊义正辞严的说道:“袁卿此言为国为民,朕心甚慰。此事,朕会与诸位卿家慎重商议,早日拿出一个合理合适的章程,布告天下。”
“至于苏扬是否具有野心,朕也会慎重查究的。毕竟苏扬亦是我大宋不可多得的功臣,袁卿当理解,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啊!”
这话一说,袁弘慈的表情瞬间就绽放了。
他要的就是皇帝的一个态度,此事怎可听之任之,搁在那里无动于衷呢?
这是绝对不行的,只要皇帝首肯,有态度,几天的时间他又不是等不起。
“陛下圣明!”
袁弘慈高呼叩首,态度谦卑有矩。
但赵煊心里只想骂娘,袁弘慈现在可真的是老糊涂了。
旬日之前,他还在想尽办法的准备弄死孙丰毅,甚至想出了下毒这样的歪门邪道。
可现在,他竟然口口声声嚷嚷着要还权与枢密院。
赵煊对此实在是难以理解。
就连他都能看出来此事的弊端,尤其是当此之时,天下大乱,还权与枢密院,无异于自断生路。指望那些文臣指挥大军作战,那就是在拿整个国朝的
命运开玩笑。
可袁弘慈竟然没有看到这些,反而还接二连三的上奏陈说。
赵煊甚至有些怀疑,这老将军不是老糊涂,就是别有用心。
可看看他这些时日以来为大宋立下的功劳,又完完全全不像是一个别有用心之人。
实在的讲,赵煊此刻是有些糊涂的。
……
苏扬回到菁华苑的时候,历经了一场大战之后的将士们正在休整。
幡然醒悟的皇帝,现在对真正的有功之士,那是真的好。
好酒好肉,只要皇城之内有的吃食,那几乎是敞开了的供应。
看到这一幕,苏扬就忍不住在想,如果皇帝早这么干,大宋又何至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。人心的向背,其实论根源真的很简单的,朝廷待百姓宽宥,百姓必还忠诚与信仰于朝廷。
除了那些骨头本就长歪了的人,没有人会放着好好的太平年月不去享受,而要犯上作乱,将脑袋挂在腰上,去拼了命的讨个不真切的未来。
“兄长,你猜谁来了!”王朗快步迎了过来,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容。
“谁来了?”苏扬问道。
“兄长好好猜猜!”一场大战,好像完全没让王朗疲惫,他依旧是那个生龙活虎的样子。
但苏扬此刻却并没有什么心情听王朗跟他打哑谜,一拳头夯在王朗的声音,苏扬喝道,“说!”
王朗吃了一拳,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意,“是六殿下。”
说完他探头向前,左右打量了一下苏扬,问道:“兄长好像心情不太好?”
“没什么事,就是遇见了一个老倔驴,气的我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。”苏扬随口说道,“六殿下在什么地方?”
“就在兄长你的书房等着呢!”王朗说完,又问道:“兄长,哪个倔驴在哪呢?我去替兄长会会,敢跟兄长倔,他怕是没吃过毒打!”
“是袁弘慈,你去会会吧。”苏扬摆手说着,迈步朝着书房走去。
王朗一听袁弘慈的名字,瞬间哑火。
三两步追上苏扬,他有些不解的问道:“袁老将军怎么会招惹了兄长你呢?”
“你过几天就知道了,现在你还是装个不知道吧,我怕你听了会压不住性子,致使军心不稳。”苏扬说道。
这话一说,反倒是越发将王朗的馋虫给勾起来了,“兄长,你放心,我现在脾气可比以前好太多了,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,我一定不会上火的。”
苏扬驻足看了一眼王朗,“可我不信!”
王朗的八卦之魂已在熊熊燃烧,但看苏扬的态度似乎真的有些坚决,只好暂时放弃追问,心中却打起了算盘,苏扬不说,他当面去问袁弘慈还不是一样。
虽然姓袁那老头的脾气当真有些怪异,但也不
是完全无法相处,只是问个事而已,王朗觉着那老头应该不至于咬他一口。
苏扬推开书房的木门,看到坐在里面的人,差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。
赵艺弘老的他都快认出不来了。
两鬓斑白,气质颓丧,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消沉萎靡之气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苏扬并没有称呼殿下,反而是用上了友人之间的态度。
赵艺弘看到苏扬进门,面带笑意,招了招手。
“我也是经历了生死的人,现在看起来是不是顺眼多了?”他笑着说道。
苏扬眉头轻皱,心中滋味略显复杂,“我还是觉得你以前的样子更顺眼一些!”
“这些日子,你是怎么过来的?”
赵艺弘面带回忆之色,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,说道:“其实父皇派人找过我,他想让我进入皇城避难,但被我拒绝了!”
这在苏扬的意料之中。
在叛乱刚起之时,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