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人起来时,便发现姑娘们身体已经凉透了。
一时间惊叫声此起彼伏。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走了水。吓得衣服都没穿便跑出屋子。一时间楼内乱糟糟一片。
楼里的妈妈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姑娘。心里的酸楚、疼痛可想而知。这可都是摇钱树、聚宝盆。却又不敢擅动现场,只得派人去临安府衙报了案。
临安府的捕快衙役赶到现场,勘查完毕之后。只觉得案情甚是蹊跷,难以捉摸,似不是人为一般。
于是又将案件转交给镇妖司。
镇妖司最近连破几桩涉及朝堂大臣的案件,声望正隆。藤妖之死的案件经过朝庭公示给百姓之后。临安百姓对镇妖司的尊崇更胜往昔。
甚至民间都在传,镇妖司如今出了一位“白头神探”。专司妖邪之事,当得是——神通广大,法力无边。
吕溯游当时乍一听这两句夸赞,气的都想骂娘。
后来传闻越来越邪乎,百姓口中的吕溯游已经变了味道。说是这位白头神探,其人本事大,胆子更大。周王宣召进宫陈情。竟因嗜睡让周王陛下和朝堂诸公等着。
百姓们本就对这些犯禁的事喜闻乐见,一时间吕溯游竟在临安城打响了名头。而且声望日益增长。一天早上,陪着叶小妹出门买菜。卖鸡蛋的大婶甚至白给了两颗鸡蛋,以表自己崇敬之情。
一路上乐的叶小妹步履不稳,岔了气,差点摔了菜篮子。
而这次‘欢意楼’姑娘群体暴毙事件,处处露着诡异、难测。皇甫极甚至亲自过问此事。最后着吕溯游、贺元卜、乌战三人负责侦办此案件。
听闻这次事件,‘欢意楼’中几名花魁以及名气、姿色较为出众的女子都被波及,只是受了些惊吓。
镇妖司内,所有人对皇甫极的指派都表示不满——女子怒、男子怨。
吕溯游、贺元卜到还能收敛情绪,知道此时不能露了痕迹,以免惹了众怒。只有那猩猩一般的乌战,似是不能自控的扯着嘴笑。这种时候,如此作为,就显得猥琐了些。
气的乌寒一脚将乌战踹出门外。
吕溯游、贺元卜对此深表同情。但心中却难免对其鄙夷:糙汉子,果然没什么见识。
......
‘欢意楼’现如今已被临安府衙门查封。临时休业,楼里的秦妈妈此时满面愁容。失了方寸。恨不能将那罪魁祸首千刀万剐。
欢场之中,出了这档子事,若是背景浅一点的,怕是只能关张大吉了。好在这‘欢意楼’背后的东家来历不凡,消息也灵通。知道镇妖司派来的是如今风头正盛的白头神探。便通知亲妈妈尽心配合破案。
秦妈妈现在只能指望镇妖司的大人们,能早日查清事情真相。
在这欢场之中,本就争得厉害,若是时间拖得一长,之前的金主们怕是很快会换了门庭寻乐,另捧别的姑娘了。女子本就韶华已逝,这一耽误,怕是一波新人换旧人,姑娘们也就完了,‘欢意楼’也会跟着损失惨重。到时怕是对东家那边也不好交代。
“这杀千刀的凶手,没卵子的畜生,为何单单对这些姑娘们下手。”秦妈妈想到此处,不由得恶狠狠咒骂道。
骂完之后,这才反应过来:让姑娘们群体暴毙的凶人或邪祟还没有归案。又急忙双手合十嘴里嘀咕着什么。近处一听原来是在道歉。还一直骂着自己嘴上不知收敛。若是得罪哪路神佛鬼怪,千万不要和她一个无知妇人见识。
让人又好气又好笑。这秦妈妈往日里也是个厉害人物,没想到也有她怕的时候。
“楼里管事的人赶紧出来,镇妖司前来办案,将楼里的人都喊将出来。我们要问话。”
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乌战一进‘欢意楼’的大门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大猫一样。激动地难以控制自己的强腔调。大猩猩般的糙汉子,发出的却是尖锐的声音。乌战自己也吓了一跳,不知道为何从他嘴里发出如此声音。脸上不免有些尴尬。
贺元卜看着明显不似往常行事的乌战,悄声讥讽:“呵!年轻人就是猴急。”
“怎么说?我们是来办案子的,又不是来寻乐。他干嘛这么激动。”吕溯游也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贺元卜一挑眉毛。似是早已将乌战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:“往日里,就他的俸禄,哪能来的起这种地方。更遑论一会儿,还能见到那些花魁娘子。平日里,若是想见她们一面,怕不是得花掉半年的俸禄,乌战这种粗人得到这样的美差,那还能忍得住。估计心神早就不是自己的了,希望一会儿别再姑娘们面前折了镇妖司颜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