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——”
叶妃打断了她:“没有可是。”
素俐不解,就见娘娘似笑非笑地瞥向她:
“你们不信这件事,究竟是觉得不可能,还是不想信?”
素俐顿时哑声无言。
叶妃无声地摇了摇头,不止素俐,这满后宫打着不信的说辞的嫔妃,究竟真的信与否,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。
但叶妃知道,她们不敢信,否则多荒谬——皇上对昭贵妃动了心意,那满后宫的其余妃嫔算什么?
叶妃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,待收拾妥当,叶妃就带着素俐朝颐和宫去了,她昨日说话讨了昭贵妃不虞,今日就是奔着给娘娘赔罪去的。
颐和宫中,玖念替顾晗上着药,顾晗时不时低抽一口气,她嗔瞪向陆煜,陆煜不自然地眼神躲闪开。
中秋宴后,陆煜得三日沐休,今日顾晗醒来时,难得见陆煜还在,但很快,她就没有心思放在陆煜身上了。
她背后火辣辣的疼。
昨晚的记忆回拢,不等顾晗羞涩赧然,背后传来的疼痛就让她拧紧了细眉。
唤来玖念,让她拿来铜镜一看,顾晗才发现她的后背上被磨得一片片通红,玖念当即惊呼一声:
“娘娘做了什么,这后背险些磨破了皮!”
做了什么?
顾晗面红耳赤地回不上话,好在玖念很快反应过来,忙忙敛了声,唤宫婢拿来凝脂膏,替顾晗厚厚地涂上了一层。
陆煜没敢说话,也没敢说,他今日起床时,发现肩膀上被顾晗咬得都有了血痕。
反正说了,也只是自讨苦吃。
殿外,很快有人来传话,叶妃求见。
顾晗背后的药膏还未涂好,她也怕叶妃又来说什么力不从心的话,她视线落在陆煜身上,道:
“臣妾不方便,皇上先去。”
陆煜眼见着玖念刚要
将药瓶收起来,在顾晗这番话后,玖念又开始替她抹药,陆煜认命地起身。
外殿中,叶妃刚进来,就察觉不对劲。
含禧宫很少亮红灯笼,所以,她辰时前往颐和宫时,只想着早些来显得恭敬,可现在,叶妃才想起来,昭贵妃和她不同,昨日昭贵妃侍寝,现如今皇上很可能还没有离开。
等踏上游廊,瞧见刘安身影时,叶妃就知道她猜测得没错。
叶妃动作顿了顿,她是来给昭贵妃赔罪的,但皇上在倒显得不好,落在昭贵妃娘娘心中,未免会觉得她不怀好意。
毕竟,叶妃是知道,颐和宫中曾有位琴师想要借机搏宠,但被贬出宫外的事。
现在叶妃瞧见从内殿中出来的只有皇上一人时,叶妃更是难掩惊讶,她下意识地朝皇上身后看去,当真没有看见昭贵妃的身影,叶妃不由得无言。
她惯是知道昭贵妃得宠,但昭贵妃是不是太放心了些?
陆煜对她的所思所想仿若毫无察觉,他平静地冲叶妃颔首:
“坐。”
叶妃有些拘谨地坐在位置上,垂眸轻声:“臣妾不知皇上也在,叨扰了皇上和娘娘,请皇上勿怪。”
陆煜心中还惦记了着顾晗的伤,对叶妃倒也没什么怪罪,只要摇头:
“无碍,你寻贵妃有事?”
叶妃不着痕迹地觑了眼皇上,心中古怪,皇上一副他即贵妃的态度,明明同是皇上妃嫔,这一刹间,叶妃也隐隐察觉到她被皇上排斥在他和贵妃之外。
叶妃敛下心中所想,她苦笑了一声:
“昨日和娘娘说了一番话,怕叫娘娘不高兴,今日才会特地来和娘娘道歉。”
顾晗昨日就和陆煜倒了苦水,所以,陆煜对叶妃说了什么一清二楚,他淡淡道:
“贵妃年幼,一时执掌后宫,再稳妥也难免会有紧张慌乱,你在宫中多年,朕知你性格稳妥,才下旨让你协理六宫。”
换而言之,让她协理六宫,是他的旨意,找贵妃没用。
叶妃只能谢恩。
她情不自禁地朝内殿看了眼,顾晗年幼?
当初皇后娘娘及笄就入王府,掌一府中馈,也不见皇上道一句娘娘年幼辛苦。
得人怜惜,果然与众不同。
估摸着外间说得差不多了,顾晗才穿好衣裳姗姗来迟,她施了些粉黛,衬得脸颊灿若芙蕖,刚出现就敛了一室的光景,让人视线不得不落在她身上。
她清浅地笑着:
“是本宫招待不周,让叶妃久等了。”
叶妃眼中惊艳渐褪,她不敢应这话:“臣妾是来给娘娘赔罪的。”
顾晗讶然,和陆煜对视了一眼,顾晗笑着:
“叶妃言重了,将要午时,一同留下用膳吧。”
叶妃连连推脱,一番说辞后,忙忙告退。
陆煜在一旁看得挑眉,等叶妃离开后,他才问女子:“你不喜和她打交道?”
否则也不会以午膳做借口送客了。
顾晗惊诧地看了他一眼,须臾,才堪堪摇头:
“那倒没有,叶妃通透,和她打起交道,颇叫人省心。”
陆煜有眼色地没去问,哪些人不省心。
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眼见快要午时,他打算在颐和宫用过午膳再回御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