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摇头,话音中含着笑:
“本宫只是忽然觉得,细说起来,顾嫔和淑妃倒有几分相似。”
暮秋纳闷,想了半晌,也没能将这个两个人联系到一起,皇后斜睨了她一眼,不紧不慢道:
“都在刚进宫时,就入了陈嫔的眼,只不过
,皇上登基后,陈嫔就想要好名声,故意做出一副温柔知心的模样,针对顾嫔的手段,也只能背地里偷偷摸摸的,让顾嫔才逃了过去。”
在王府时,陈嫔刚入府就是侧妃,陈家得势,她也惯爱耀武扬威,行事作风可比现在肆无忌惮得多,淑妃明里暗里被她罚了多少次,根本数不清。
暮秋哑口无言,半晌,她才闷闷地说:
“那顾嫔可比淑妃要好运道。”
对于这话,皇后只挑了下眉:“是吗?”
暮秋被娘娘反问得一愣,她百思不得其解,才问:
“淑妃当时可是直接被陈嫔断了有孕的希望,顾嫔虽说也遭了几番罪,可最终的结果,根本没有大碍,反而还得了几分皇上的怜惜。”
“这后宫女子哪个没有得过皇上几分怜惜?”
皇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暮秋有些捉摸不透娘娘的意思,可皇后却没有解释的意思。
她视线飘远地落在楹窗外。
当初淑妃能得宠,有多方的原因在,可如今,皇上没有夺嫡的紧迫感,他对皇嗣依旧看重,却不再需要费尽心思替皇嗣保驾护航。
皇长子被令昭仪抚养,在渺美人有孕的情况,她们无需刻意去针对皇长子,同样的,陈嫔也就无关紧要了,在皇上登基前,陈家是助力,但如今,陈家却是阻碍。
所以,对陈嫔的现状,也是皇上默许,否则淑妃怎么敢在荣粹殿说上那么一番话。
都说淑妃娇纵,可世人不知,这满宫中,只有淑妃才是最聪慧的人,不怪她最得皇上心意。
只可惜,此心意非彼心意。
皇上是这个世上最清醒,也最薄凉的人,没有天时地利,顾嫔想要走到淑妃的位置,何其容易?
除非皇上当真动了心意。
可那是皇上,他要动了多深的心思,才能愿意为了顾嫔打破后宫的平衡?
若顾嫔存了这个想法,还不如盼着自己早些有孕,顺便盼着后宫无子,在只她膝下有皇嗣的时候,许是皇上才会为了她破釜沉舟。
皇后侧眸,忽然低笑出声,所以,论幸运,顾嫔如何比得过淑妃?
这笑声似有嘲讽,却也似自嘲,暮秋听得一愣,她抬头,就见娘娘不知何时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。
良久,久到暮秋以为娘娘睡着了时,她听见娘娘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她:
“你说,皇上还记得本宫是皇后吗?”
暮秋呼吸一停,须臾,她才毕恭毕敬地说:“娘娘永远是皇后,皇上当然也不会忘。”
皇后唇角挂上了讽刺,她想起了在荣粹殿时,皇上要考虑皇长子的去处,却第一个排除了她。
皇上防她就像是在防贼一样,哪里还记得他们是拜过公堂的夫妻。
皇后轻抚小腹,她和淑妃不同,淑妃是骨子里坏掉了,才不能有孕,皇后曾怀过,只是那时她和皇上都还年轻不知事,尚未察觉,就不慎落产了。
可时至今,多年过去了,皇后的肚子再也没有一丝动静,她检查过,太医都说无事,殿内也没有任何异样。
皇后知晓,皇上早些怕她对皇长子下手,也曾防过她,但世人重嫡子,所以,即使皇上再如何防范她,也不会不许她有孕。
甚至,她以防万一,还让娘亲带过宫外的大夫进宫,任如何检查,都没有问题,这些事情,皇上其实心知肚明,不论心中如何想,但从未阻拦过她。
皇后扯了扯唇角,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罚她曾经的不小心,才不愿叫她再次有孕。
皇后恹恹地松开了手,因为想到
皇嗣一事,她也终于想起来了一个人:
“林美人最近在做什么?”
暮秋也松了口气,忙说:“林美人近日一直安静地待在淬竹轩中。”
皇后冷呵了一声:
“她就是太安静了!进宫时,皇上封了三位美人,也不瞧瞧,如今后宫谁还记得她?”
林美人是娘娘嫡亲的妹妹,哪怕娘娘对林美人进宫一事感观复杂,但提起林美人时仍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在其中,所以,暮秋是不敢接这个话的。
皇后闭了闭眼,只觉得心累,自己这个嫡妹,自身有些小心记,在家中,父母也宠她,所以,她看似温柔贤淑,实则心中也存着傲气。
但她那点小心思在后宫根本不够看,进宫后,侍寝了几次,没在皇上心中留下什么印象,估计心中憋屈得厉害,可偏生冒不了头,这才沉寂了下去。
倒底是她一母同胞的嫡妹,皇后也没有叫她不好过的心思,这些日子对她不管不问,也只是想要磨一磨她的性子,看似没有理会,但平时的用度,皇后却没有少她一分。
皇后算着时间,想来经过这些时日,她也知道了这后宫不能由性子来,皇后疲倦地抬手捏了捏眉心,道:
“去告诉她,周嫔不得宠,渺美人有孕在身,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