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李群光如此说,县令只能眼含不舍的目送大家离去。
景城距离聊城说近不近,说远却也不远。
不过一日部队便已抵达景城周边。
刚刚靠近,众人便感觉到迎面扑来的肃杀和荒凉。
相比于聊城曾被围困,却并没有攻陷的境况,景城早已沦落到了敌军手中。
抬眼看去,入目是延绵几里混着鲜血的黑色焦土,远处的城墙破损不堪,尸体横陈,偶有鸟禽站立其上,啄食腐肉。
城门口,除却穿着盔甲的金国士兵外,还有一些被绳索拖拽着往前走的离国人。
他们衣衫褴褛,满身血痕,就算沉默不语,却依旧会无故被鞭挞,犹如最下等的奴隶一般,没有丝毫的人权。“哎哟!”一个老人一不小心被绊倒在了地上。
金国士兵立即用长鞭在他身上狠狠地甩了两下:“要死吗?走不了路,我们可以帮你把腿卸了。”
“你们别打我爷爷。”站在他身后的孩子,应该是他的孙子。
他用自己的小小的身躯,挡在老人身前,满脸哀求,“求求你们了,别打我爷爷,他年纪大了……”
“滚!”金国士兵压根不等他说完,就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。
男孩的身体如同脱线的风筝,一下子飞出去了两米远。
然后他落在了地上,半响半响没有动静,不知是死是活。
老人见此,想要去看自己的孙子。
却又被抽了两鞭子。
见此场景,在场所有的离国人,皆都眼含怒火。
恨不能直接上去,啖其肉饮其血。
李群光低声骂了一句:“他奶奶的。”
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武器,就要冲过去。
“你要干嘛?”沈千华一把将他拦住。
李群光死死盯着那处说:“自是将那些人救回来。”
沈千华虽然也生气,但却还能保持理智:“你以一己之力,在三十万大军手中,又能救几人?”
“现在只有我们赶紧拿出战略方案,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出最多的人。”
沈千华冷着脸说:“斥候
。营。”
“臣在。”斥候营统领躬身行礼。
“你立即带人去前方探查情况,其余将领现在过来和本帅商讨具体作战方式。”
“是!”
沈千华一声令下,斥候营迅速离去,将领们也跟着围了过来。
群情激荡,大家各抒己见,将自己所能够想得到的办法全部都说了一遍。
其中因杨金林对景城最为熟悉,所以由他对其中的地形展开了细致的描述。
“景城和聊城不同,它位于平原之上,所以四个城门皆都有重兵把守,看目前这种情况,敌方应该……”
“既如此,我们直接强攻进去吧。”
“对啊,敌方三十万,我方也三十万,更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将军。”
“那就由我打头阵,到时候我直接用铁锤开道,必定能够让你们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沈千华一边听着大家的话语,一边垂眸看地上的地图。
“为何不行?”江元康问道。
沈千华点了点景城最中央说:“按照我们刚刚所见,景城目前不但有敌军,还有很多百姓。若是我们强攻,万一敌军走投无路,他们必然会对百姓开刀。”
“对对。”刚刚还吼着要开道的李群光一听沈千华这话,赶忙点头,“金军我不了解,但匈奴向来没有人性,我们要真把他们逼急了,遭殃的肯定是百姓。”
他还记得,他刚入军营的时候,曾和匈奴打过一次。
那时他还疑惑,为什么匈奴的行军速度那么快。
后来还是张显林给他说,匈奴行军快是因为压根不带粮草,只有兵马。
若是饿了,便就地寻找吃食,找不到便会直接杀了平头百姓。
因此,他们还戏称离国子民为“两腿羊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杨金林有些烦躁挠了挠自己的头,“两军对战,一方却束手束脚,这仗该如何打?”
“不如我们先想办法将那些百姓转移了,然后再打?”一个将领说道。
李群光问他:“怎么转移,敌军又不是傻子,百姓也不是土拨鼠,能
。够挖了地洞出来。”
那个将领:“……”
“倒是可以一试。”云清扬将扇子在手中点了两下说,“只要确定里面的百姓到底有多少,具体营救的办法,我们可以再想想。”
云清扬说完,其余人刚想说话,就看到斥候营回来了。
斥候营统领跑到大家面前说:“目前我们能够勘测到的只是景城四城门皆有士兵把手,目测每个城门,大概有五万人,匈奴和金国各占一半。”
“好。”沈千华应完后说,“再探。”
斥候营统领走后,大家继续就刚刚的那个话题进行讨论。
“可我们怎么确定里面的百姓究竟有多少个?又如何确定他们的位置,以及和他们取得联系?”江元康说道。
“要不,我们几个谁伪装成百姓,然后进城查看具体情况?”
目前只是不好出城,又非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