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舒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住心里翻涌的情绪。
她不相信辛将军会做这样的事,想到褚临沉在国主府,他知道的情况肯定更多些,便想打电话向他求证。
正要拨号,另一通电话却先打了进来。
看了眼是张翼飞。
秦舒接起。
张翼飞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:“秦舒,我听新闻里说,辛家……”
“这件事我还调查中,等我有确切消息了,再告诉你。”秦舒的声音有些发紧,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张翼飞却听出来了,他放轻语气问道:“秦舒,你……还好吗?”
“嗯,我没事,谢谢你,翼飞。”
张翼飞没说什么,安慰几句,挂了电话。
秦舒这才重新拨出褚临沉的号码。
因为紧张,她的手指都在颤抖,紧紧盯着屏幕。
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。
终于,褚临沉接通了。
秦舒松了口气,迫不及待地确认:“辛家搜出来的证据是真的吗?”
电话那头的男人却没有回应。
秦舒心里莫名一紧,“临沉?”
褚临沉总算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又在秦舒开口追问之前,压着嗓音说道:“我回去再跟你说。”
“……噢,好。”
挂了电话,秦舒有些怅然。
褚临沉的反应已经说明:这事儿多半是真的了。
秦舒在外面调整好情绪后,才重新打车回家。
她不想把自己情绪带回家里,带到巍巍面前。
“妈咪,你怎么出去那么久才回来呀。”
一到家小家伙就像只黏人的小鸟,扑进了秦舒怀里。
秦舒抚摸着他的小脑袋,一只手拎着袋子示意,“妈咪特意给你带了栗子糕回来,尝尝?”
巍巍喜滋滋接过袋子,“好,妈咪和我一起吃。”
说着,小手拉着秦舒往沙发走去。
柳唯露端着水果从厨房里出来,“小舒回来了,你……”
瞥见巍巍脸上洋溢的笑容,想问的话又自觉地咽了回去。
国主府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开了,但他们都不想在孩子面前谈论这种事。
秦舒和她无声交流了一个眼神,便很快收回目光,陪着孩子一起吃栗子糕。
她表现得十分轻松惬意,一点儿也看不出心里的压抑难受。
柳唯露放下水果,站在远处看着沙发里的母子俩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夜幕降临,褚临沉却还没有回来。
秦舒手机里收到他发来的一条简短信息:宫家留他在国主府用晚餐。
能留在国主府用餐,对常人而言是天大的荣耀。
可是,在目前的情况下,却只让人感到不安。
秦舒做好了晚餐,餐桌上只有她和柳唯露、巍巍三人。
褚洲和褚序也都在公司,没有回来。
空荡荡的大厅里显得有些寂寥。
柳唯露有很多话想跟秦舒说,却碍于巍巍在场,不好开口。
吃过饭,秦舒被巍巍拉着陪他玩解密游戏。
快九点时,褚洲和褚序陆续回来了,褚临沉还迟迟不见身影。
秦舒带孩子去洗漱,哄他上床睡觉。
弄完这些,浑身疲惫,她却睡意全无。
披了件外套就下楼去了。
楼下灯火通明,她有点讶异——
只见褚洲、褚序、柳唯露三人都围坐在沙发里。
看到她下楼,三人似乎并不意外。
柳唯露朝她招手示意,秦舒走过去,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。
柳唯露伸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,缓缓说道:“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,国主府虽然宣告了从辛家搜出叛国罪证,但是要给辛家定罪,必须经过军事法庭的审判。也就是说,我们如果能在审判前,证明辛家的清白,他们就不会有事。”
秦舒点点头,十分感激柳唯露的安慰。可她心里却无比
清楚,要证明辛家的清白,哪有说得那么简单。
宫守泽若是真的打算趁机对付辛家,就不会给他们留太多的行动时间。
秦舒心里微沉,看着柳唯露等人,说道:“宫守泽恐怕会等审判那天再公开从辛家搜出的‘罪证’内容,但是我们要为辛家证明清白,是等不到那天的。”
话音落下,坐在对面的褚洲立即表示赞同,“没错,你的想法和我一样。”
他放下手里的茶杯,说道:“所以我认为,我们现在有两件事要去做。一是,让宫守泽那边把罪证内容公之于众,二是,争取充裕的调查时间。其实说起来,这也算是一件事。”
听到他的话,褚序脸上露出思索之色,“阿洲,你对宫守泽比较了解,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?”
褚洲点点头,“嗯。”
他正要往下说,门外传来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