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送花这事, 邱梦长特意给梁佟打了通电话,让他克制一点,别再送了。
“我都快变成花仙子了。”邱梦长说, “现在家里成了我花仙子的基地了。”
梁佟被逗乐了。
“别送了宝宝, 我又不知道怎么养, 也没时间处理它们,没几天就蔫了。”
“蔫了就扔了。”梁佟坐在头等舱的候机室里,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,说:“别老那么叫我。”
邱梦长笑了笑:“我怎么叫你?”
梁佟面无表情地说:“宝宝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不低,身边的助理看了他一眼, 表情很是震惊。
邱梦长应了一声,就好像梁佟那声“宝宝”是在叫他,而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。
梁佟端着咖啡杯短促地笑了一声。
“接受不了?”邱梦长问。
“别扭。”梁佟说。
“别扭也没办法, ”邱梦长语气温和,话里话外却透露着一丝强硬, “有个词叫‘情不自禁’。你未来要在我身边几十年, 慢慢适应,好不好?”
邱梦长最会说软话了, 他擅长用温和的方式诱哄梁佟妥协,偏偏梁佟就吃这一套,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真的不让邱梦长这么喊他。
他觉得别扭是因为他能从这羞耻的称呼上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情调, 觉得羞耻的同时,又莫名高兴。说白了, 他喜欢听邱梦长这么叫他, 心里又不愿面对这个事实。
大概因为对象是邱梦长, 是他喜欢的人, 所以单听很肉麻的称呼, 从邱梦长嘴里叫出来,还是能让他高兴。
梁佟跳过了“宝宝”这个话题,问:“几十年是多少年?”
“我的后半生。”邱梦长说。
梁佟出差回来当天本来想跟邱梦长一起吃晚饭,奈何邱梦长值班,他又有个晚宴要参加,两个人都没空。
梁佟有私人服装助理,平时参加正式场合的服装都有专门的人打点,他下了飞机后直接去百货公司挑了身礼服。
更衣间里,艾希礼在一旁等候,服装助理帮梁佟整理衣领,梁佟看着镜子里的艾希礼,叮嘱了一句:“明天开始不用订花了。”
艾希礼点头道:“好的。”
这是场金婚晚宴,举办晚宴的是梁佟爷爷的旧友,曾经也是业内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,如今已经把家业交给了儿子,跟夫人一块享清闲去了。
这对老夫妻携手走过五十年,婚姻美满幸福,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,晚宴举办得格外盛大隆重,邀请了众多商界名流。
梁佟跟认识的长辈寒暄了一会,抬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——孙书引穿着风格典雅的晚礼服从大门外走了进来。
“我先过去了,小佟。”面前的男人举了举酒杯,“这杯我干了,你随意。”
梁佟微微笑了笑,也把酒干了,“陈叔您慢走。”
端着盘子的服务生路过,梁佟把空酒杯放在了餐盘上。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举杯跟梁佟打招呼,这宴会上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,碰到他爷爷在世时的合作伙伴,梁佟也只能端着一张笑脸陪他们闲聊。
梁佟微笑着目送老人家离开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:“梁大总裁。”
梁佟转过身,孙书引端着酒杯朝他微微笑了一下,她举起酒杯,“好久没见了。”
梁佟跟她碰了一下杯。
“一进来就看到你了。”孙书引抿了口酒说。
“今天怎么是你过来?”梁佟有点好奇。孙书引进娱乐圈好多年了,孙家的公司是她爸接管的,她自己又是公众人物,按理说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出席这种晚会。
“我爸出国了,一时半会回不来,只好让我过来了。”孙书引说,“这么重要的晚宴,总要有个代表不是。”
孙书引笑了笑:“还好这里记者和狗仔都混不进来。”
“最近怎么样?”孙书引看了看他的脑袋,“伤好透了吧?”
梁佟点了点头。
“你头发剃短了还挺酷的,”孙书引实话实说道,“这么看有点man。”
梁佟看她一眼:“我以前很娘?”
孙书引低头笑了一声:“别曲解我的意思,我夸你帅呢。”她盯着梁佟打量了几秒,说:“怎么说呢,就是感觉很有味道。”
人在恋爱期间的精神状态跟平时是有明显不同的,包括一些生理效应,孙书引也从梁佟身上感觉到了类似的变化。
所谓的生理效应,直白地说,就是荷尔蒙。
以前孙书引看梁佟就跟看白菜似的,还是一颗高冷的白菜,现在她看梁佟,总觉得他有点欲。
“你身边有人了?”孙书引直白地问,她想起了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医生,当时就觉得他跟梁佟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对劲,“那个医生?”
梁佟嗯了一声。
“玩玩的?还是来真的?”
梁佟哼笑一声:“我什么时候跟人玩过?“”
梁佟从桌上端起一杯香槟,往人少的地方走去,孙书引跟在他身后。
“难怪我感觉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,果然是爱情滋养出来的人儿,我就觉得你今天欲欲的,剃了个短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