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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忘了介绍了。”邹鸣说,“这是仇英,我朋友。”
梁佟看仇英一眼:“你带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?”
对方干笑了一声:“带他见见新世界嘛。”
梁佟在心底笑了一声,心道你是想带他看新世界,还是想看看能不能掰弯他。
“你多大了?”梁佟问。
“20。”
“还在上学?”
“嗯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视线总是不经意地落在邹鸣身上,也就邹鸣这个直男,没看出来人家对他有意思。
邹鸣插嘴道:“他可厉害了,才20就读研究生了!”
梁佟莫名其妙提了一句:“邹鸣过几个月就要回法国。”
仇英愣住了,表情发怔地看着邹鸣:“是吗?”
“是啊,今天如果我哥不来救我,我说不定明天就被我爸赶回法国了。”
仇英哦了一声,低头玩手机,不说话了。
“怎么了?”邹鸣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,勾了勾嘴角,“舍不得我啊?”
“大鸟哥,再强调一遍,我是gay,离我太近你很危险。”
梁佟笑了,眼神玩味:“大鸟哥?”
“啊呀,你想哪儿去了!大鸟是我名字的延伸义,看不出来吗?哥,你思想不纯洁。”
“都成年人了,谁思想还纯洁。”仇英嘀咕了一句。
说话间,有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走了过来,一脸歉疚地看着邹鸣:“实在不好意思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他就是刚才跟邹鸣喝酒的人,那个找邹鸣茬的是他的前男友。
“我没想到他也在这,我跟他分了都小半年了,没想到他还那么神经病,对不起啊。”
邹鸣说:“这也不怪你啊,你道歉干嘛。”
对方叹了口气:“总之对不起了,今天你们喝什么,我来请客。”
“不用了,真的,没必要。”
他前脚刚过来,他前男友后脚就跟来了:“你又来找他?”
“你有病吧?咱俩分手多久了你心里没数?”他推开他前男友,“有病去治病,别在这碍眼。”
两个人你推我拽,纠缠着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。
邱梦长刚做完手术,魂被抽去了一半,他洗了澡就在更衣室的长椅上躺下了。
赵晓阳这台手术完成的时间远远大于预计的时间,邱梦长闭上眼,仿佛还能看到从手术室里出来,赵晓阳他妈见到他时,快要哭出来的表情。
黄大夫也刚做完手术,他从门外走了进来,开口时嗓子都是哑的:“我勒个去,你下午那台手术做到现在?”
邱梦长睁开了眼睛:“你也还没回家呢。”
“别提了,刚要下班,就来了个急诊,我到现在一口热乎饭还没吃上,饿死我了。”
邱梦长打开手机,点开了梁佟发来的语音。他给梁佟回了消息,但是梁佟没有回复,他想了想,直接给梁佟打了通视频电话。
他太累了,累到只想看一看梁佟的脸,哪怕一秒也行。
梁佟去洗手间了,手机忘在了桌上,邹鸣去吧台点酒,仇英本来在看手机,余光扫到桌上的手机在闪,他抬了下头。
他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,转头叫住邹鸣:“大鸟哥,有人给你哥打电话。”
“谁啊?”邹鸣伸手,打算把手机给梁佟拿去。
仇英伸长胳膊把手机递过去的时候,没坐稳,手一滑不小心点到了接通键。
电话接通的一瞬间,镜头正好对着舞池,仇英感觉手里的手机没再震了,才发现他已经把电话接通了。
“我靠,点错了!”
黄大夫正从柜子里拿衣服,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音乐声,吓得手一抖,他回头看邱梦长:“看什么呢这么大声音,吓我一跳。”
仇英讨厌接电话,更别说帮别人接电话,他手忙脚乱地滑动屏幕想挂掉电话。
邱梦长在电话这头看着,看到屏幕里出现了一张五官青涩又模糊不清的脸。
三秒后,屏幕一黑,对面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