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住吗?”
“嗯。”沈危雪正在专注地为她处理伤口,只低低应了一声。
“没有别人?”白渺继续试探,“比如女朋友什么的……”
沈危雪微微俯身,在她的指腹上轻吹了吹。
“我没有女朋友。”
他的呼吸很轻,像柔软的羽毛,轻拂在白渺的手指上,莫名让她指尖一颤。
“还是很疼?”
沈危雪注意到了她的细微动作。
“不是……”白渺不好意思地说,“只是有点痒……”
沈危雪微微一怔,抬起纤长的眼睫。刚好白渺也在看他,二人目光相触,白渺连忙急急避开视线。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沈危雪平和地安抚她,“我也没有多想。”
他这么一说,白渺心底的紧张瞬间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隐隐约约的失落。
她倒是希望他能多想一点。
用碘伏清理完伤口,沈危雪又拿出创口贴,对准伤口所在的位置,细致地为白渺贴上去。
白渺鼓起勇气,继续追问下去:“沈教授,你刚才说你没有女朋友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那男朋友呢?”
“……”
空气突然静了下来。
白渺察觉到这个问题很有问题。
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,但是来不及了,沈危雪已经听见了。
沈危雪停下手上的动作,安静地想了想,然后抬起视线,认真地对白渺说:“我不是同性恋。”
白渺尴尬得头皮发麻,脸颊发烫: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事,你会这么误会也很正常。”沈危雪的语气还是很平和,“你还想问什么?我一并回答了吧。”
糟糕,他不会是生气了吧?
白渺心里一慌:“我没有问题了……”
“真的?”
白渺点头如小鸡啄米:“真的!”
“那过来洗手吧。”
沈危雪牵起白渺的两只手,淡定自若地拉着她回到厨房。
白渺顺从地被他牵着,心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这就结束了?不再说点什么?
沈危雪将她拉到水池前,将她的右手放到水流下。
白渺一头雾水:“呃,我刚才已经洗过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但我刚刚把碘伏滴到你的手背上了。”沈危雪微微侧头,平静地看着她,“你没感觉到吗?”
他们的距离很近,白渺猝不及防,直直撞进他浅淡的眸子里。
他的眼睛太透澈了,像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。
在这种目光下,她很难集中注意力。
“我、我没感觉到……”白渺回答得心不在焉。
沈危雪轻叹一声,没有再说什么,低头专心帮她洗手。
他先将洗手液挤到自己手上,揉出绵密的泡沫,然后像给小孩子洗手一样,在白渺的手背与手心轻轻揉搓,连指缝都不放过,直到整只手都用泡沫过了一遍,最后才用清水细细冲洗。
整个过程都很温柔细致,但白渺的心跳却越来越快,脸上更是红得几乎滴血。
她知道沈危雪对她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,但这个洗手方式还是太亲密太细致了。
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。
“那个,还是我自己来吧……”白渺心下紧张,下意识想将右手从沈危雪的手里抽回来。
沈危雪侧眸看她:“你自己可以吗?”
白渺避开视线:“可以。”
“那你自己来。”沈危雪松开手,静静看着她。
白渺没想到他说松手就松手,自己现在骑虎难下,只好硬着头皮在他面前洗手。
右手上还有残留的泡沫没洗净,这些泡沫十分黏滑,仅以清水冲洗是不够的,必须用另一只手辅以揉搓。但左手又刚受过伤,两根手指都被创口贴包起来了,不能碰水,没办法,白渺只好用一种非常不美观的方式——用左手的小拇指搓洗右手。
这个动作很吃力,也很滑稽,沈危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,忍不住轻轻叹气。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他将白渺受伤的爪子提到一边,简单迅速地帮她洗净右手,顺便擦干水。
白渺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“你去休息吧。”沈危雪摸摸她的头发,“我这边很快就好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白渺这次不逞能了,老老实实回去客厅。
*
一周后。
经过上次的切手指事件,现在无论白渺说什么,沈危雪都不会将切菜的任务交给她了。
白渺很苦恼。
她认为这是个不好的征兆。再这样下去,她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米虫,一个只会白吃白喝的笨蛋,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。
不会有人喜欢笨蛋米虫,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沈危雪。
白渺觉得自己必须得发挥特长,展示一下自己的优点和才艺,这样才能挽回在沈危雪眼里的形象。
但她有什么特长和才艺呢?
白渺绞尽脑汁,终于想出一点——她很擅长做PPT。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