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”
白渺立即低头看向怀中白猫,只见他瞳仁剔透,眸光闪烁,透出一种近乎凛冽的冰冷。
峭寒生被剑光自下而上穿刺而过,瞬间化为纷纷枫叶,如镜花水月般消散在空中。
“没用的……我的本体并不在这里。”
他的声音回荡在夜空里,显得缥缈而虚幻。
“你们忘了吗?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……”
“有这个时间来对付我……”
“不如去看看酆都的百姓吧。”
话音刚落,不仅是他的身影,连同陆岭和师青青的尸体,都一并化作漫天枫叶,转瞬消失在黑夜中。
*
漆黑树林中,寂静无声,一只鲤鱼形状的灯笼从繁茂的古树上垂挂下来。
树下坐着一个身着红衣的貌美男子,男子正在闭目养神,灯笼散发的微光投映在他的脸上,如幻象游动,影影绰绰。
突然,他猛地一震,吐出一口鲜血。
“搞什么,吓我一跳。”树上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,清脆中带着明晃晃的不耐烦。
“游鱼心,下来。”峭寒生擦去嘴边鲜血,冷冷道。
灯笼晃了晃,一个容貌娇俏的少女从树上一跃而下。
“完事了?”
“嗯,陆岭顺利入魔了。”峭寒生起身,掸去肩上的落叶,“尊上猜得不错,他的确是个修魔的好苗子。”
游鱼心冷哼一声:“就这点小事,还把我拖过来……”
峭寒生:“不把你拖过来,我要如何布下鬼市幻象?”
如若刚才出现在酆都的不是他的幻象,而是他的本体,那他现在吐出的鲜血可就不止这么一点了。
看来尊上说得没错,那只猫……果然有古怪。
游鱼心冷笑:“你也知道我不来你就成不了事,那你还不对我客气一点?”
峭寒生睨她一眼,眸光阴冷:“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。”
“行啊,回去找尊上评理吧。”
游鱼心提着灯笼走在前面,走到一半,突然回过身,狠狠踢了峭寒生一脚。
“去你妈的客气,我看是老娘对你太客气了!”
峭寒生猝不及防被她踢中腹部,体内顿时气血翻涌,他猛地抬头,脸色阴寒而恐怖。
游鱼心对他吐了下舌头,提着灯笼转身遁走。
*
峭寒生离开后,白渺等人立即解除幻象,从鬼市中赶出来。
灯笼,骷髅,血迹……一切都消失不见。
夜市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夜市,街上行人俱是神色茫然,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只有白渺一群人站在街道上,久久未动,看上去和整个繁华喧闹的夜市格格不入。
“峭寒生应该已经离开了吧?”阮成殊慢慢开口,嗓音有些低哑。
“他不是说了吗?”柳韶也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,他收剑入鞘,眉宇间透着股锐气与狠劲,“他的本体根本不在这里。”
一切皆以幻象操控,于千里之外便可收割生命,这种能力,绝对不是普通的魔修可以办到的。
他们差得太多了。
气氛压抑,唐真真突然开口:“对了,那道剑光是怎么回事?”
众人面面相觑,谁也说不出缘由。
剑光是突然出现的,没有任何预兆,但却刺穿了峭寒生的幻象。
那显然不是他们在场任何人能做到的。
除非……
众人齐刷刷看向白渺。
江榭紧盯着她:“刚才那招是不是剑尊教你的?”
白渺知道沈危雪不想现身,便硬着头皮扛下来:“……对,是师尊教给我的保命大招。”
原来如此。
虽然剑尊没有送给白渺任何法宝,但却把最厉害的剑招教给了她……
如果不是刚才那一道剑光,只怕他们也会和师青青一样,变成化灵珠的养料吧。
众人心情复杂,纷纷沉默下来,疲惫地返回客栈。
他们需要时间来自我调节,平复内心的挫败与无力。
白渺抱着白猫回到了客房。
关上门后,她将白猫放到地上,自己则无精打采地走到床边坐下,低垂着头,疲惫中透着沮丧。
屋子里很安静,她连呼吸都很轻。
白猫走到她面前,化为白衣胜雪的青年。
“渺渺。”沈危雪轻声唤她。
白渺没有应声。
她的眼前还在回放师青青死时的模样。
“渺渺。”沈危雪微微俯身,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他雪白的衣摆垂到地上,边缘沾上细细的灰尘。
白渺抬起眼睫:“师尊……”
“不必自责,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沈危雪安静地注视她,声音低柔而平静,像潺潺溪流,像夏夜微风。
像一切能够抚平悲痛的良药。
白渺不由自主地看着他:“我知道。我只是……”
“什么?”沈危雪的目光温柔而鼓励。
“只是……”白渺试图说出自己的感受,“感到恐惧,悲伤……”
“这些都是正常的。”沈危雪轻声说,“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,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