卒的头上。
最可怕的是爆炸时油和火在气浪的带动下喷溅出来,瞬间将其覆盖范围内的兵卒裹卷进去,当场把人的头发、皮肤都燎烧没了,那些混有粘稠石油的燃油落在地上便粘上了,火沾在上面燃烧。
许多兵卒着火,发出凄厉的惨叫,疯狂打滚,其惨叫声却淹没在轰鸣的爆炸中。
站在城墙上的兵将们,只看到随着一排着火的油罐落下,爆炸声犹如滚雷般轰轰隆隆迅速远去,而爆炸声响起的地方,巨大的火焰涌荡出,瞧着都觉骇人,紧跟着便是浓烟四起,原本还站着的齐军,有些人倒下了,有些人身上燃起火焰惨叫着打滚,还有些在地上痛苦挣扎。
守城的兵卒们看着从火焰中扑出来的敌军,吓得猛咽口水。
攻城的齐国听到爆炸声感觉到脚下的震动,回头望去时,让百步外的爆炸吓得当场手脚发软。
沐瑾听到爆炸声一路远去,等到火势渐灭,烟也散得差不多了,下令:“开城门,进攻。”
战鼓声再次响起,城门打开,十万大军从城里奔出。
他们没有管地上的伤残兵卒,一路朝长岭关外奔去。
姜祁骑在马上,估算着时辰,觉得差不多已经到关口处展开进攻了,却忽然听到山里发出轰隆隆宛若滚雷的响声,下意识地抬头看天气,以为是要打雷下雨,入眼却是一片晴朗。
旱天雷?
没过多久,便有探报骑马飞奔来报,神情惊恐至极:“陛下……陛下……火……”探报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恐怖的一幕,叫道:“火焰吞没了战场,先锋、先军以及大半中军全陷在了火焰中,大团的火焰伴随雷霆巨响冲天而起,白……白泽……白泽……”
姜祁听到探报说白泽,就知道不好,以最快的速度拔剑划破探报的咽喉。他冷声道:“没有白泽,只有妖孽。”他迅速下令:“火需要油,油烧完,火就灭了。列阵,等火烧完,继续进攻。”
他很清楚,如果不趁着沐瑾打草原,兵力不济,将其拿下,等待他的必是亡国灭族,大齐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。
处于燃油罐爆炸边缘的齐兵吓得当场腿软,恨不得调头就跑,却是不敢。
他们盯着在火焰中惨吓打滚的人,想着如果逃了,自己和全家都要被架在火里这么烧,哪怕有些人吓得都尿裤子,腿抖成了面条,两条腿也牢牢地盯在地上,也不敢后退半步。
火,很快烧完。
只剩下一些黑石油块还在燃烧。
地上,满是尸体,每一具尸体都面目全非惨不忍睹,一些活着的人倒在地上挣扎扭动,却也是眼见着不行了。他们攻打平野关时,有被火烧伤的伤兵抬回去,最后却是身上的肉都烧熟了,大块地掉落、流黄水,在痛苦中死去。
火焰渐渐熄灭。
有营将骑马而来:“陛下有令,继续进攻。”
齐兵哆嗦着望向前方炼狱般的战场,握紧手里的武器,想到怯战的下战,只能壮起胆子继续往前攻,见到那些在地上爬不起来,烧得没有人样的伤兵,只能用手里的武器结束他们的痛苦。
他们往前走了没多远,突然听到整齐的步伐声响。那声音是脚步声伴随着盔甲摩擦形成的声响,仿佛在有一支军队正在朝他们靠近。这支军队从满是烧死尸体的战场中出来,又因为山路崎岖,有山体树木遮挡了视线,看不见,只能听到声音,这就给人一种仿佛从地下出来的鬼兵般恐怖的感觉。
往前攻的齐国吓得生生地停下步子。
领军的营将也抬起手,喊:“停!”
声音越来越近,前面弯道的尽头,一支扛着重盾的军队以十人为一排,迈着整齐的步伐开来。
出来的淮军见到齐国军队居然没有败退,还在前面等着他们,随着先锋将军岚樟一声令下,“杀——”大军保持整齐的步伐,一步步朝他们逼近。
狭路相逢,勇者胜!
齐国过来的营将深知此时若退,此战便败了,且沐瑾的军队迎出来,双方战作一团,他们的投石机、黑油火攻攻击便再不能派上用场,当即下令:“杀——”
四十万大军攻城,哪怕前面有折损,此刻,齐国的军队,仍是沐瑾大军的两倍,此刻,还有颇大胜算。
双方都要攻,于是在官道上展开厮杀。
官道狭窄,沐瑾的军队以伍、什为单位,抱团,切入齐军中,先将照面接触的齐兵跟后面的进行切割,然后围剿。
齐军之前叫爆炸吓着了,对火的畏惧刻进骨子里,如今见到对方的军队出来,将对火焰的畏惧都化成凶戾狠劲发泄在长岭关出来的沐瑾大军身上,拼命地朝着他们攻去。
双方都在拼命,而沐瑾军队的装备更为精良,再加上各伍、什配合得当,使得战线不断地往齐兵方向压,在中午时分,将进入长岭山的齐兵都斩杀,但他们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,受伤退到战场后方的极多,好在拼命把对方挤出了长岭山官道,出了官道就是平原。
等待已久的一万长岭关骑兵飞奔而出,一分为二,两股骑兵,每股各五千,飞快地绕行姜祁的侧翼。
姜祁拿下京城,缴获不少马匹,也是有五千骑兵随行护卫。他当即调出三千骑兵,去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