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吃东西,顺便听着宣传兵喊话,教他们背诵沐大将军的新政策。
他们听着那一条条新政策,得知沐大将军治下一直都是这样的,不仅兵卒养得壮,百姓们也富。百姓不能再称为贱民,要称为百姓或平民,平头百姓,没官爵军职的人通通叫百姓,包括经商做买卖的豪族。有官职的叫官员,有爵位的叫贵族,有军职的称为军人。
宣传兵还喊话,告诉他们,回去以后好好干活多种粮食多挣钱,把自己养壮些好来参军,给大将军当兵卒,一个月两千薪俸,有四季衣裳,每季两套,你们穿的就是我们淘换下来的,是不是还很新啊!
两千钱!新兵们哗然,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钱。
许多新兵朝身边的人说:“给我两千钱,我敢把豪族的脑袋拧下来。”难怪沐大将军的兵都不要命不怕死。好多钱啊。
等以后各地的作坊开起来,每个月做工都至少有三四百钱,种地的粮食足够自己吃和养家禽牲畜,养出来的牲畜卖了钱可以送娃去学堂读书,将来娃可以考官做将军,男娃、女娃都能考官,只要一个孩子有出息,下半辈子就是官老爷、军老爷的爹娘啦。
新兵们听了一耳朵,把要背诵的全背下来,之后便把领粮食的地方,背诵完条款就去领粮食。
每个人二十斤粮食,用称称过后装进麻袋里给他们,一厘不差。
他们背着粮食,按照指引去跟护他们回去的兵卒会合,许多人忍不住向兵卒们打听,能不能也把他们收进军中,他们也想给大将军打仗卖命。
兵卒斜眼一扫:“你们现在这样子,上了战场就是送死,回家先把身上的肉养起来多长点力气,再跟着村长练几年拳脚再来吧。”
新兵们穿着御寒的秋衣,背着粮食,再跟着护送他们回去的兵卒回去。
这边新兵们发着御寒衣物,一批批地回乡,另一旁,许瑗带着运输队押送军需物资抵达广庭郡城。
方易跟中军大营的参军、粮曹、军需官一起清点完物资,之后便派发到各营,让他们换上崭新的冬衣。换下来的秋衣,赶紧给各城门口的新兵送去。
为了防止城里的各郡兵马乱起来,押送物资的运输队并没有休息,而是作为储备军队,备战。
与此同时,沐瑾写了调令,把在各郡干活的工程兵也全都调派了过来。
城里的兵卒全是各郡精锐,里面不乏忠心耿耿愿意效死的人。这些人有些是军官,有些就是普通兵卒,混在军队中,对方要是想要蛰伏不表现出来,很难区分。
大部份兵卒都是穷苦出身,在军中能做的就是听命令,让干嘛就得干嘛,不然轻则受杖、重则军法处置,任何决策、战令都不是他们说了算。可以说,战争,最直接的受害者,其实是这些上到战场的兵。
沐瑾想让他们都卸甲归田跟家人团聚。
他们往后也是有产有业的人了,得到的土地瓜分以前效忠的豪族的土地。豪族变成跟自己一样的战俘、平头百姓,大家在一起干了三年苦力,睡同样的帐篷、吃同样的食物,这些豪族干起苦力活来还比不过自己,心头对于豪族的敬畏自然就淡了。
他们干满三年回到家,家里的亲人分得的土地都种了两三年了,日子过得也好起来了,这时候再想把地还给豪族、家里的牲畜、存粮都交出去,再过回以前苦巴巴穷兮兮毫无保障的日子,除非脑子进水。遇到这种脑子进水的,村长就得先把他给捶扁!
当然,那都是以后的安排。
沐瑾现在考虑的是,如何压住这些降兵不乱。
忙了好几天,十来万新兵全部归乡,中军大营的兵卒们、以及在外扫荡各县的骑兵们、女兵们都回来换上冬衣,驻扎在广庭郡城外,继续围住广庭郡城,并没有立即去收城。
他又等了将近十天,等临江郡的五千工程兵抵达,给他们配齐兵械、甲衣装备上以后,才下令拿城。
为了防止对方诈降,大军进城前,先派探哨确认情况,之后则是西门进城,展开地毯式清理往里压。
重盾兵加上拒马桩封锁各个路口,把整个郡城切成大大小小的街区,再给各营分派好任何,由他们负责各自的街区,挨座军营、宅子逮战俘。
无论是兵卒、豪族还是平民,通通先逮了,再由战俘营的人负责审问区分。
平头百姓放回去。普通兵卒由军工部基建司的工程兵领去修桥铺路,伍长、什长级别的严审,看是什么出身来历再行安排。佰长以上的,查清楚来历后,再由军工部基建司工程兵领走,重点看管。
在各郡中,能干到佰长级别的,几乎全都是豪族出身,即使不是豪族,也是豪族身边的得力心腹,最容易闹出乱子。沐瑾把各地豪族交叉安排。例如,青阳郡的豪族跟广庭郡的普通兵卒一起干活,广庭郡的豪族跟青山郡的兵卒一起干活。
广庭郡的兵跟青阳郡豪族不是一个郡出来的,没有上下关系,连口音都有不同,那些豪族别说带动底下的兵卒起来闹事,都说落毛凤凰不如鸡,他们会不会受欺负都很难讲。
沐瑾治军严格,严禁底下的兵卒虐待战俘,战俘虽然干活辛苦了些,但日子过得去,又有盼头,哪怕落难豪族想要收买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