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大军休整,准备抵挡对方下一波攻击。
他则亲自跑到可以清楚看见对方的地方,看对面的兵卒在干什么,待看清楚后,立即回到营寨中,也让人赶紧些麻布,照着他们的样子垒沙袋,想看看防御效果怎么样。
沐瑾等到入夜时分,防御工事修建好,这才去到广临关。
戚荣心中忐忑,见到沐瑾便解释道:“将军,对方的床弩、投石机都没现,且兵力是我们的两倍,极可能会设伏,我没追。”
沐瑾道:“稳着打挺好的,今天能一举拿下广临关,伤亡数也不大,已经是很好的战果了。你这是第一次做主将率兵打攻击战,能打成这般,很好了。”
戚荣心中火热,重重地抱拳行了一礼。
沐瑾去到沙袋处朝着对方的大营看去,天色晚了,只能隐约看到些火光,看不清楚营寨的具体情况。他对戚荣说:“瞧对方的伤亡数,至少还有将近十万的战斗力,南路大军攻广临关还没有结果,乔烈保守点打,会以守为主。可瞧他今天这阵势,显然是个打法灵活的主,你得多挖坑,以防对方反攻。”
戚荣琢磨了下,觉得大将军说的多挖坑,肯定不是指壕沟、陷坑之类的,而是用计,坑人的坑。他略作思量道:“乔烈今晚可能会来袭营,且会防着我们袭营。”
沐瑾说:“你现在是主将,自己琢磨去。”
他花这么多钱养兵培养将领,正好用乔烈来磨刀,把他们练出来。那么大的疆域,照这趋势必然是几线同时开战,得多培养些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将领出才。戚荣性子稳重,不代表着学不会坑人。
戚荣知道这是大将军有心栽培、给他机会,抱拳道:“多谢将军。”他即刻去把工程兵千总找来,让他俩带着各自手底下的兵多挖陷阱,以防止今晚对方袭营,还告诉他们,陷坑的斩获都归工兵营。这也是跟大将军学的,让底下的人多发挥才能,坑货,哪里都不缺嘛。
两个工兵营千总闻言大喜过望,抱拳道:“必不辱命。”
挖陷阱这种事,大家都是熟门熟路的,当初在草原的时候,可是坑了不少草原人,以至于现在草原驻军大营外挖陷阱的那片区域都还是禁区。
戚荣又将底下的营将召集到一起,给他们安排好任务。对方人多势众,他如果袭营很可能会遭到伏击,稳妥点打法,把对方袭营的队伍吃下来就成了。
哪怕对方不来袭营,己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。
为了保证大家能够休息好,让他们抓紧时间吃饭、休息,并且要求不要脱盔甲,武器也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,随时做好战斗准备。
乔烈大营里,各路领兵的郡尉、公子们也都纷纷到了,正在商议要不要晚上来波夜袭。
对面的投石机又多,射程又远,操作比他们的灵动,装载发射石头的速度都比他们的快,因为投石机太好用,连床弩都不用了。不仅在重型远程投射军械上远超他们许多,近战军械、军队的战斗力上也都比自己的强,正面硬攻,自己要吃亏。
打防守战,未必能撑到跟南路大军会合。
他们想到沐瑾白泽托生的传闻,以及他的行事处处不凡,很担心沐瑾对于抵御南路大军早有对策。如果南路大军拿不下临江郡,他们这支队伍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。各郡兵马,能调的全调来的,剩下的只有青山郡有三万兵马,由博英郡侯领着正在攻打梧桐郡,以防止方稷跟楚尚将赵郡、郑郡、高岭郡吞下来连成一气。
一旦方稷和承安伯将五郡合一,再借长岭山之险,就有可能扛住英国公府从京城方向过来的大军,他们这几郡便陷入围困之中,等待的必然是被沐瑾慢慢吞噬蚕食的命运。
乔烈道:“袭营?当沐瑾想不到么?”
广庭郡郡守道:“正面不敌,若是明日他们调集几百台投石机全力进攻,我们如何抵挡?这沙袋垒起来确实可以形成防御力,可我们现在相赶制沙袋都来不及,时机不等人。”
乔烈知道时机不等人,以沐瑾喜欢打速战的做派,这几日必然会进攻不断。
今日这样的伤亡只需要再来两次,沐瑾就可以全面向他发起全歼战。
眼下无险关、无城墙可守,两倍于对方的兵力都打不过,再耗下去只能是迅速被对方消耗掉兵力,走向败亡。他是真没那时间坐等不到南路大军的消息了。
乔烈道:“夜里看不清楚,对方的投石机发挥不了用处。我们人多,攻入对方的大营,只要攻进去,见到营帐、粮草,尽管放火烧。沐瑾缺粮,他这仗打得粮食是卡得没有一口多的,烧他一个月的粮食他都撑不住。如今他的大军粮食很可能还在奇峰山,但几万大军驻扎在这里,近几日的口粮总是有的。”
“烧营在其次,我们一半兵力搅乱他们的营地,一边兵力翻过广临关,攻入奇峰山,抄他们后方的粮仓、投石机,毁掉他们搭建的运输井架。是生是死,是成是败,在此一举。”
乔烈重重地抱拳朝众人说道:“诸位,可愿与我打这场生死决战。”
都逼到了这份上,只能放手一搏。
营帐中的众人齐声道:“我等愿意!”
“同对方决一死战!”
乔烈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