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有人捡起绳,他将另一端系在座椅腿上。
有长绳就好办,最前方的人拉着绳上车,再和封琛一起拽绳,拖出那些陷在泥地里的人。其他车上的人见到也跟着效仿,纷纷翻出绳往外面抛,很快就将所有人都拖上车。
车门关闭,领队士兵下令出发,履带车压过淤泥,继续往前行。
气温开始降低,车内的自控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,温度显示在36°c。但有一个人因为酷热消失而欢欣,因为他们现在正面临着另一个困境。
车队驶出洼地,在暴雨中向着安置点的方向前,天空已经墨黑一片,暴雨倾盆而下,砸在车顶发出轰隆巨响,像是在穿行一帘巨的瀑布。
车灯只能照出前方一两米的距离,车窗上水流滚滚而下,封琛透过车窗努往外看,看到外面的积水就这短短时间内已经淹到车腰,而水平面就在窗下方晃『荡』着。
“路面上全是积水,已经看不见路,怎么办?”因为雨声太,司机不得不声呼喊。
封琛他们这辆车是领队车,现在既看不见路,两边也有建筑物可判断,何况到处都是坑洼,还有地震留下的宽裂缝,如果继续贸然前的话很危险。
领队士兵还想出对策,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:“这里是七号车,前方的六号车一直靠左行驶,突然消失不见。这里是七号车,前方的六号车一直靠左行驶,突然消失不见,怀疑左边有裂缝,六号车掉去。”
领队士兵对着对讲机呼叫:“六号车,听到请回答。六号车,听到请回答。”
对讲机里一片沉默。
“你们他妈的不要偏离路线,一辆车跟着一辆,紧紧咬着前面车的屁股!”领队士兵暴怒吼。
对讲机里突然又传出一道嘶吼:“这里是十二号车,我们陷到坑里出不来,积水将车窗都淹,怎么办?”
“我联系安置点,让他们尽快派人来接我们。”
领队士兵用内联通讯器联系安置点,但耳麦里却只有一片杂音。
“草!装在车顶的信号器风刮坏。”
和安置点失去联络,领队士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拿着对讲机陷入措。现在已经降温,车内气温恢复正常,但隔着隔热服的头罩,封琛可看见他脸上的汗水滚滚而下。
“现在不能再呆在车里,我们得出去,离开车。”
就在所有人都焦灼地待领队士兵拿主意时,一道听上去年纪不,但语气却很冷静的声音在车内响起。
领队士兵看向说话的人,认出他是那名叫做秦深的半年。
这年给他的印象挺深,平常不爱说话,也不爱接触人,冷冷清清的一个人。虽然还年,做事却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沉稳,很容易让人疏忽掉他的年龄,在心里不将他当做是个孩。
“离开车又怎么办?”领队士兵狠狠捶下旁边车,“外面水都那么深,出去又能怎么办?”
封琛紧紧盯着领队士兵,声音却听不出来急躁,一如平常的冷静:“我们必须离开车,尽快游回去。”
“游回去?”有人惊讶地叫:“你知道这里到安置点还有多远吗?接近两公里,还是逆流,关键风雨天又黑,你让我们就这游回去?”
封琛有看他,依旧盯着领队士兵:“现在水还不深,很多建筑物都『露』在水面,我们可借助那些建筑物作为中途休息点,一段一段地游回安置点。现在车辆不能再前,而我们继续留在这里,只越来越危险。”“游回去……”领队士兵喃喃一句,又追问道:“人冲散怎么办?”
封琛指着车厢底的长绳:“我们不是有长绳吗?所有人都将绳系上,这就不冲散。”
领队士兵觉得这个办法可行,虽然心底还是有些犹豫,但瞧见窗外的水位不断攀升,终于一咬牙,重重拍下车:“那就游回去。”
片刻,每辆履带车的车顶盖都掀开,从里面连接钻出来些人。他们站在快要洪水淹的车顶,腰间都系着同一条长绳,像是一根藤上结着的一串葫芦。
暴雨倾注,车顶上的人雨水打得快站不住脚,领队士兵在风雨里朝着对讲机嘶喊:“所有人都打开头顶上的灯,每辆车的领队用对讲机保持联络,”
封琛拧亮额顶灯,看见不远处的雨夜里也隐约有星星点点的光,那是其他车顶上的人。
领队士兵继续道:“第一个目标,右前方五百米处的那栋楼,都看见吗?”
“雨太,看不到。”对讲机里纷纷回应。
领队士兵:“看不到也关系,我这里有红外线仪器可探测到,放心往那边游就是。”
“是。”
领队士兵:“我们去那栋楼集合,各车现在报告准备情况。”
“三号车人员已就位,一人不游泳,已经穿上救生衣。”
“八号车人员已就位,一人不游泳,车里有救生衣,但其他人可拖着他走。”
“十号车所有人员已就位。”
“十一号车准备完毕。”
……
就这一儿工夫,积水已经漫过车顶,脚下踏着的车辆也有些晃悠,像是随时都要飘走,领队士兵不再犹豫,喝一声:“出发!”
封琛和着边的人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