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收拾了个啰啰而已,都是小事情,文秀才也不用像是看怪物一般看我”
楚清辰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瞅,她虽不怕看,却也架不住一个男人如此考究的看着。
“是在下冒犯,姑娘见谅”
文秀才经过她这么一提醒,才把目光收回来,只是一下子脸红到脖子跟。
“咦,娘亲被看都没脸红,盯着娘亲看得秀才叔叔倒是脸红了,好奇怪啊”
圆宝童言无忌的指出来。
文秀才感到整车的人都在看他的脸,更是难为情,真想把脸埋在地缝里。
又过了一会儿,到了城里楚清辰抱起圆宝从牛车上下来。
团宝跟在后娘身后也下了牛车。
“文秀才,那一文钱我破了零钱会还你的”
楚清辰可不喜欢欠人钱,一文也是钱。
“在下就没打算要”
文景自从刚刚脸红过,这回下了牛车都不敢正眼瞧她,眼神飘到远处。
“我从不喜欢欠人情,我最擅长的可不是踢人,是算命,要不给你算上一卦,那一文钱就当作是卦资”
楚清辰把圆宝放下对着秀才认真的说着。
见他还有些迟疑,她内心很无语。
一文钱而已啊,大哥,买不了吃亏,买不了上当。
要知道21世纪排对预约她楚大师算上一卦的人不知道能排多长,怎么说也能从桃花村排到城里这么长了吧。
“姑娘没再说笑戏弄在下?一文钱而已,在下真没打算要,姑娘也不用费尽心思还什么?”
文秀才听她的话,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也没当真。
他的认知里,会算卦的不是瞎子,就是白胡子老头,像是这么年轻的俏姑娘会算卦,他也就是当个笑话听听。
“喂,我说要给你算命就是要给你算命,必须算”
楚清辰逼近他,差点就要扯着他的衣领要挟他,见秀才一副不情不愿的忧郁小眼神,颇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。
“姑娘算就是,好好说话,别动手”
文秀才见她有些怒气的朝着自己走来,在牛车上她一脚踢飞大汉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,吓得一激灵,赶紧顺从她。
“你虽家境清贫,却也双亲和睦,你爹腿脚不好,不能出苦力,母亲是个与人和善的,父母虽穷苦,眼界倒是挺高,别人家的孩子像你这么大都在做工挣钱,你却上了私塾读书”
楚清辰观他面相,一打眼就算得出不少信息。
然男人神色并没有多少改变,都是一个桃花村住着,这些她自是不用算就知道的。
“还有最重要的,你有一个姐姐入宫当了宫女,你能读书考上秀才,全凭借着你姐姐寄回来的月奉”
秀才听完她的这话,神色皆是一惊,随即眼色中一闪而过的哀伤。
姐姐是为了供他读书才自愿入宫当宫女,因为没家世背景,去的是浣衣局,干得是最累的活,拿得确是最少得月奉,吃得怕也是残羹剩饭。
世人以为宫女风光,只有他知道姐姐过得并不好,故而他拼命的读书,想考上功名,不辜负了姐姐对他的付出。
文景惊讶的是姐姐入宫当宫女的事情,除了自己家里的人,从未向旁人透露半分,对外就只说姐姐进城给大户人家当丫鬟。
这眼前的姑娘竟然能算得出来,当真是算得准,他现在不得不信服,看向她的目光中更多了一分欣赏。
“姑娘是在下见过的女子中最会算卦的,只求姑娘还请务必不要把姐姐的事情说出去,在下不想给姐姐惹来麻烦”
“这个自然,保护客户的隐私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操守,放心,我绝不同第三个人透露一分你姐姐的事情”
楚清辰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了些现代的词汇。
好在秀才聪明,稍加思考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义。
“那就好,姑娘可否算得出我未来前途?姑娘放心,在下可以另外付卦资”
文景以往从不愿意在这上面花费一分钱,今日他不知为何,眼巴巴的等着她瞧算,也好有个心里准备。
他都想好了,若姑娘认为他不是读书考功名的料,他也不打算浪费姐姐的银子。早早放弃了算了。
“秀才见你眉宇之间隐隐泛着些紫光,想来你也是个有福贵的命格,信我的话,坚持下去一定能得偿所愿”
楚清辰看着他无比坚定的说着。
就是这份坚定也深深的感染着秀才。
文景听她的话,露出个释怀的笑容,心下有了决断。
过往很多年,这话一直都在激励着他为之努力,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挫败,每每回想起来这话来,他都能勇往直前,不畏前行。终成了朝堂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。
“在下谢过姑娘提点,不知最后一卦的卦资如何算?”
“你我算是有缘,我做人最是良心,就算在那一文钱之内吧”
楚清辰淡然一挥手,这气度就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得过的。
她见秀才也不是富裕之人,也不忍心黑他。
“姑娘恩情,在下铭记于心,有机会一定还”
文景这话说得极有诚意又认真。
楚清辰却不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