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小命再说。
他到底是个海盗头子,武艺不错,而且身边还有好几个小弟誓死保护他,最后竟让他带着几十个海盗杀出了重围,跑向了离得最近的一条巷子中。
守军连忙派了一支小队追了上去。
剩下的海盗死的死,伤的伤,见老大都仓皇逃跑了,也没了斗志,不少人举刀疾呼:“投降,我们投降……”
但迎接他们的是一支支穿心而过的羽箭。
看到这一幕,詹二魂吓掉了两魂,嘴巴惊恐地大张着,都几乎快埋到面前那具尸体怀中了。
将站着的人都射死后,守军终于停止了放箭。
站在奚二姑娘身边的侍卫道:“姑娘,就剩那几个了。”
他指了指周嘉荣他们几个。
奚二姑娘面色冷淡地说:“没死的……补一刀,至于詹二公子几个,父亲说了抓活口,将他们带回大牢。”
听到这话,詹二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,摸了摸脑袋,倍感庆幸,比起死,好像沦为阶下囚也不算什么了。
他不顾满地血腥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额头上身上都是汗,宛如从水中刚捞出来似的。
周嘉荣也做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,抬头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奚家二姑娘。
她面容平静,似乎看不出什么,只是那双抓住缰绳的手用力得泛白,微微泄露了她的情绪。
也是,面对这副血腥的场面,连詹二这么个大男人都吃不消,这位奚姑娘没有失态,还能冷静地下命令已是不错了。
奚修文文文弱弱的,看起来像个随时都会断气的病秧子,没想到他养出来的女儿却不一般,光是这副胆量就已超大多数人了。
几个守卫上前,将周嘉荣几人捆绑了起来,然后请示奚二姑娘:“姑娘,现在将他们押回去吗?”
奚二姑娘略犹豫了片刻道:“不用,带着,随我一同回衙,以免路上被他们的同伙劫走。”
于是几个卫兵将他们捆起来,安置在一旁,派人盯着。
城中守卫清点了一下海盗的数量,最后报告给了奚二姑娘:“这里共有四百八十五具尸体。”
“留些人守着城门,其余的随我回衙。”奚二姑娘说道。
一行人返回城中。
往日热热闹闹的汀州府今天早晨静得像一座死城,家家户户闭门不出,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。
从城门走到府邸有好几里地,奔波了一夜,詹二体力不大好,两腿跟灌了铅一样,而且早晨的冷风打在湿漉漉的衣服上,格外难受,尤其是他裤子鞋子和手上都是血,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。
走了没多远,他就有些走不动了,几个随从想扶他也因为被绑住了手,没法动,只能看着他狼狈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上去。
就这样,还有卫兵在后面催促:“快点,快点。”
周嘉荣从小练武,身体要比詹二这个弱鸡强很多,但为了不让人起疑,他也故意放慢了脚步,跟詹二一样踩着重重的脚步往前走。
天光大亮,总算来到了府衙门口。
奚修文已经守在门口,见到女儿平安归来,大大地松了口气,紧接着他的目光往后一挪,先看了周嘉荣一眼,见他也没事,最后才落到詹二身上,很快又收回了目光,看向女儿道:“没事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“爹……”素来没什么表情的奚二姑娘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,在旁边侍卫的搀扶下,下了马,看着奚修文。
奚修文心疼女儿,连忙说:“累了吧,快回去休息,这里有爹爹。”
奚二姑娘点了点头,先一步进入了府衙。
奚修文这才看向周嘉荣几人,边咳边说:“带去关押在大牢中,严加看守。”
话音刚落,里面突然匆匆跑出来一个小丫鬟,惊恐地说:“老爷,老爷不好了,二姑娘进门就吐了,然后晕了过去。”
奚修文面上掠过一抹急色,赶紧说道:“去请杨大夫,先将这些人押下去,一会儿我去审问。”
虽然担心女儿,但他还是盯着衙役将人关进了大牢后才离开。
奚修文很重视他们,因此将他们分开关押,周嘉荣和詹二分别关押在相邻的牢房中,随从的侍卫各关押在旁边的另外一个牢房中。
等衙役一走,詹二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抓住两间牢房中间的铁栅栏,焦急地说:“纪兄,这下咱们怎么办啊?”
不知不觉,两人的身份似乎对调了,詹二已经将周嘉荣视为了主心骨。
周嘉荣愁眉苦脸地说:“奚……大人不是要审问咱们吗?咱们确实不是海盗,一会儿跟他讲清楚,看在令尊的面子上,他应该会放了你,就是我这边,哎,不知道我给些银钱能不能疏通关系,让他们放了我。”
詹二听他这么说,虽然心里还是怕,但到底好受了一些。
事情好不好,都是对比出来的,纪不过一介无名商贾,还是外地的,出了事还不是任人拿捏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他就不一样了,他爹肯定会救他的。
因此他反过来安慰周嘉荣:“纪兄莫怕,等我出去了,一定会把你也给救出去的。”
“多谢詹兄,我此次出门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