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这么个人,肯定会查的,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。
刘青记在心里。
两人出了屋,蔷薇当即从院子里走了过来,也没敢离周嘉荣太近,隔了两米远,福身行礼:“奴家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不必谢,你是帮我做事。刘青按照原定的计划,安排人马上送她去江南,蔷薇姑娘,多保重。”周嘉荣轻轻道。
蔷薇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承诺,格外激动,跪下给周嘉荣磕了个头:“多谢殿下,殿下大恩,蔷薇没齿难忘。”
周嘉荣不欲多言,冲刘青示意。
刘青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姑娘起来吧,你帮我们做事,我们帮你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,不用言谢。去了江南,愿姑娘生活安宁如意。”
“谢谢!”蔷薇抬头擦了擦眼泪,步出了这个僻静的小院,坐进马车中,听着哒哒哒的马蹄声,恍然想起她第一次坐马车时的样子。那时候她才七岁,家里穷,养不起这么多孩子,她爹娘就将她卖给了人牙子,她第一次坐马车,却完全没有高兴,只有仿徨和恐惧。她扒着窗户,恳求爹娘不要卖她,她会乖乖听话,少吃点的,可回应她的是人牙子打在背上的鞭子。
同样是坐马车,这次她的心境完全不同了。她不知道江南怎么样,但总会比春红院的日子好吧。
紧紧握住包袱,蔷薇望着空寂的夜色,心里仿佛长出了一朵希望之花!
***
单是凭龚全的证词,可以指证武亲王,但他只是个百户,人微言轻,很多情况并不了解,手里也没有武亲王跟匈奴人勾结的物证。即便他敢出来作证,仅凭他的一面之词,想要治武亲王的罪,很难。
尤其是他父皇现在非常偏袒看好这个儿子,这样单薄的证据,父皇肯定不会相信的,说不定还会认定是他嫉妒,构陷武亲王。
所以必须得一击必中,等穆家那边查到了更多的证据再动手也不迟。
周嘉荣按捺着急切的心情,让人继续盯着西大营,并想办法挖开龚全的嘴,然后回了京城。
天亮周嘉荣的马刚进城便被一个灰衣男子给拦住了:“殿下,我家公子请你过去一趟,有要事相商。”
周嘉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家茶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翻身下马,将缰绳丢给了后面的随从,只带着刘青进了茶肆,打算看看是谁想见他。
大清早的,茶肆里还没有什么客人,周嘉荣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,眼睛望着窗外的年轻人。他当即走了过去,听到脚步声,年轻人回头,露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“大表哥!”周嘉荣很诧异,坐到对面,问道,“发生什么事了,你这么急着见我?”
穆兆星一脸严肃地看着他:“你昨晚去哪里了,一直没回府?”
周嘉荣说:“出去办了点事情。”
穆兆星有些了然:“龚全在你手里吧,他说了什么?”
看出了穆兆星的急切,周嘉荣简单说了一下:“……,就交代了个俞凯峰,这个参将是什么来历?在京城可有亲人,你查一查他。还有你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俞凯峰是京城人氏,臣会仔细查查他。”穆兆星的脸色很不好看,“昨晚接到消息,皇后娘娘向陛下请旨,过继武亲王。”
“怎么会?”周嘉荣惊得差点打翻了茶杯,“娘娘她不会这么糊涂的……”
皇后若是有这个意思,早些年就过继了,又何必等到现在呢。武亲王都二十几岁了,老子都当了,还过继,对皇后有什么好处?这样大的儿子,她也掌控不住啊。皇后娘娘屹立后宫二十多年不倒,凭的可不是他父皇的薄情,而是她的聪慧和知进退。
穆兆星道:“皇后娘娘当然没糊涂,她也不愿。但谁让她娘家人不争气呢?前两日有人向陛下递出了折子,参徐家,说徐家家风不正,徐茂昌仗着是皇亲国戚,强抢他人之妻,请陛下严惩。陛下大发雷霆,让人将这封折子送去给了皇后,命皇后好好反思。”
徐茂昌是皇后的二弟,胖乎乎的,脸上总挂着笑容,没担任什么要职,平日里喜欢吃喝玩乐,是个老纨绔。
对于这个人,周嘉荣不是很了解。不过这么多年,他都没闹出事来,最近却忽然被人参了一本,父皇还因为这个很生气就有意思了。想当初,周建业私通廖绮兰,他父皇都没这么生气啊。
“后来呢?”周嘉荣追问道。
穆兆星叹道:“过了两个时辰,皇后娘娘才去勤政殿求见了陛下,主动请求将武亲王过继到自己名下。想必皇后娘娘也是察觉到了陛下的意图,怕陛下继续对徐家动手,逼不得已,只能答应。今日,陛下应该就会宣旨了,祖父让臣来告诉你,你……不要冲动。”
周嘉荣扯了扯嘴角:“我冲动什么?父皇的心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?为了给武亲王铺路,他不惜对皇后的娘家下手,可真有意思。”
徐茂昌到底有没有强抢□□还没有定论呢,别人一参,父皇都没派人去好好查证,就将奏折丢给了皇后,半点面子都不给皇后。
周嘉荣虽不是很了解徐茂昌,但徐家虽是皇后的娘家,这些年在京城却很低调,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传闻传出。这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