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朵一样的美人,每年都会一茬一茬地盛开,一朵比一朵娇艳。
一旦失宠,往日嫉恨他们母子的人也会跟着落井下石,而且他还得罪了周建业,退一步并非海阔天空,反倒很可能是万丈深渊!周嘉荣的出身就注定了,他必须得争,而且要争赢,否则最终便只有死路一条!
周嘉荣扑通一声,跪下给穆广磕了三个响头:“外祖父,我要争。父皇既不立我,我便让他无儿可立,只能立我便是。恳请外祖父支持我!”
“当不得,殿下快快请起!”穆广连忙扶起了周嘉荣,郑重许诺,“殿下既有青云之志,那穆家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!”
周嘉荣感激地说:“多谢外祖父!”
穆广松开他的手,退后一步,道:“殿下既已有此打算,那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与穆家切割。老臣以后明面上不会再给殿下安排任何人手或是插手殿下的事情了。陛下忌惮外戚做大,你就要做给他看,你不会为穆家所左右。”
周嘉荣明白他的意思:“我知道了。”
穆广消息果然灵通,又道:“听说陛下安排了殿下到大理寺当差。大理寺卿蒋钰刚直不阿,在文臣中颇有威望,你若能赢得他的欣赏,以后在文臣中也能获得不少支持。只是蒋老头性情古怪,不喜别人拍马溜须,你去了只管尽心尽力做事便是,不用刻意跟他套近乎,也不用想方设法讨好他。记住了,先做事,做出成绩了,别人自会对你刮目相看,否则再会左右逢源,也终究只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!”
周嘉荣想起了周建业,他确实会做人,可当差五年,没有做出什么显赫的成绩,这次出事,吏部尚书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,从头到尾都没站出来说一句话。兴许,这便是外祖父所说的道理。
而这些,父皇从不曾教他。周嘉荣由衷地说:“多谢外祖父指点,我一定铭记于心!”
穆广含笑看着他,嘉荣虽然醒悟得晚,但好在天资聪颖,谦虚好学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最后他认真地叮嘱周嘉荣:“陛下正值壮年,身体康健,时间还长着呢,你切莫急功近利,操之过急。枪打出头鸟,跑得最快反而可能死得最早,倒是那些慢吞吞的,不起眼的很可能笑到了最后。你要做的,便是韬光养晦,徐徐图之!”
周嘉荣想起自己差点丢了小命,便是因为在兄弟中风头最劲,让周建业动了杀心。而周建业因为操之过急,哪怕父皇心里最中意他,仍旧对他惩戒了一番,面临着失宠的危险。
“外祖父所言甚是!”
穆广看了一眼沙漏:“时候不早了,老臣该回去了。殿下以后若有需要,悄悄遣个人给老臣传递消息便是,晚点老臣让人将联络的方式送过来,殿下阅完即焚,不要让人知晓了。”
周嘉荣道谢,亲自将其送了出去。
到了晚上,唐乐来报,门外有人送来了一个匣子,特意点名要交给三皇子。
周嘉荣让他拿了进来,屏退左右,打开一看,匣子里有两个信封。
一个是外祖父所说的传递信息的方式。原来这些年穆家在京城置办了十几家铺子,其中涵盖酒楼、银楼、成衣铺子、布庄等等,信里还夹带了一枚翠绿的玉扳指,扳指很特别,里面有一个白点,技艺精湛的玉雕大师在里面雕了一只象征吉祥的鸾凤,而鸾凤一侧的眼睛正好在这颗白点上,颇有点画龙点睛的效果。
如此特别的翠玉,怕是找不出第二只了。
这只扳指是信物,不但能用这些铺子悄悄收集、传递各种消息,还能从单个铺子上一次提取最多五万两银子。穆广将这个交给周嘉荣,便是让给了他用穆家的消息网搜集传递信息的权力。
准备这些,绝非一日之功,只怕从他生下来开始就在布局了。难怪周建业视他为大敌,一有机会就想铲除他呢,比外家助力,他这几个哥哥弟弟,拍马都不及。
周嘉荣又拿起另外一个信封,入手沉甸甸的,打开一看,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,面额都是一千两,这么一沓,只怕得有好几十万两。如今大齐一年的国库总收入也不过两千万两白银,二两银子就够普通人生活一年,可想而知,这是多大一笔数目了,便是做了十几年的最受宠的皇子,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,估计外祖父是把老本都掏了出来。
周嘉荣将银票收了起来,记下了铺子名称,把信连同信封一块儿烧了,扳指则直接戴到了手指头上,以后万一要用,也方便,而且不惹人怀疑。
收拾完一切,他出去叫来唐乐,问了一下他不在,府中这些时日的情况。
唐乐一一作答,似无异样。但有了温谊的前车之鉴,周嘉荣还是不敢掉以轻心,又叫来刘青,让他带信得过的人,暗中将府中之人,逐一再排查一遍,若是发现异样,不要打草惊蛇,悄悄汇报。
***
安排完府中之事,周嘉荣便正式去大理寺报道,每日按时点卯。
只可惜,他在大理寺并无具体的官职,衙里的官员、差役忌惮他的身份,也不敢给他安排事情。整日无事可做,甚是无聊。
周嘉荣便主动找到蒋钰:“蒋大人,可有事情需要我做?”
蒋钰也颇头痛,他们这工作繁琐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