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。”
嘶,陈芊兰一起身,就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道伤口,尤其是脚上,一道火辣辣的血痕。
也许是刚才太专注了,现在意识松弛下来才发现伤口的血都差点结痂了。
“夫人,辛苦您了,出来的急,只能委屈您骑马了。”
侍卫带着一脸歉意,陈芊兰看着苏珩年已经上了马,同样是带伤,他就显得利落又干脆,那些伤口就跟不存在一样。
“没事,我也会骑马。”
陈芊兰正艰难上马,旁边突然伸出一双手搂住她的腰,把她拉到了马上。
她的脊背一僵,苏珩年却好像没察觉一样,双臂绕过她的胸口,将马缰拉到身前。
他不出声,陈芊兰就更觉得害怕,心跳平静不下来。
她身体摇晃了一下,立马要往侧边倒。
“小心。”
陈芊兰的左腰被苏珩年的手臂牢牢封住,她感觉苏珩年的掌心热得发烫,熨帖着她腰间的皮肤,紧张而克制。
陈芊兰吞咽了一下口水,暗骂自己不够争气。
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苏珩年蛊惑。
马车突然猛的一颠,猝不及防,她身体后移,随即坠入苏珩年的怀里。
脑袋倚在他的胸口。
陈芊兰听到一声闷哼。
“没事吧……”
她要回头看,一双手却按住她的脑袋,“我没事。你坐牢了。”
陈芊兰屏住呼吸,也不敢回头看了,身体仍旧坐得笔直,她能感受到苏珩年其实很紧张。
本来还想多撑一会儿,但没想到,高度绷紧的神经和长时间的防御时间让她很快昏昏欲睡起来。
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自然也不清楚。
“殿下,属下已经在前面布下埋伏,等到三皇子的人抬着石棺经过,我们就……”
“多设几组弓箭手,三皇子会有防备。”
“是。”
陈芊兰迷迷糊糊醒转,刚想抬头,一下就撞到了坚硬的胸膛,她瞬间清醒了。
“睡醒了?”
苏珩年已经和几位将领说完话,见她醒了立马就要抱着她下马。
陈芊兰看着苏珩年胸前的一片水渍,摇摇脑袋,急忙起身,脸红的一塌糊涂。
“你到了怎么不叫我?”
“叫你也没用。”
陈芊兰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赤裸裸的鄙夷,但没关系,她现在可能耐了。
“你怪不怪我丢下你离开宫……”
“人来了都藏起来!”
陈芊兰尚未反应过来,头就被苏珩年按了下去,
而后嗖嗖利箭穿破长空的声音,还有远处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。
“不好,有埋伏,保护三皇子!”
陈芊兰试着往骚动的方向扫去,果然看到抬石棺的许多士兵都中了箭。
三皇子倒是被人保护得好好的,但不知道苏珩年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,无数刀箭仿佛从天而降,笔直砸在对方身上。
“谁?敢截本殿下的棺,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
“你们要什么直说,别玩这些阴的,金银珠宝香车宝马,我都能给。”
“那要你手里的石棺呢?你也能给?”
苏珩年的声音刚出,三皇子就瞬间变了脸色,“苏珩年?”
“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你这石棺。”
苏珩年仿佛没看到他惊讶的表情,指着他们的石棺又说了一遍。
“那可不行,不是不给四弟,而是这石棺太贵重了,弄坏了你可赔不起。”
三皇子迅速恢复了正常,一脸如常,仿佛上午推他们俩掉下山崖的不是自己似的。
“藏着什么宝贝,不会是父皇……的东西吧?”
苏珩年故意卡着想说的话,果然看着三皇子脸色一变。
“四弟身上这是受伤了吧?我知道你需要花钱治病
,我可以给你银子,但这个你可不能碰。”
陈芊兰摇摇头,简直太熟了。
这就是知道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先示好,当他们是傻子。
“银钱我都要,你们的命和这个石棺二选一,不必讨价还价了,三哥。”
三皇子望向苏珩年和陈芊兰的方向,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那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我就帮帮你……来人!”
“把三皇子带走,给我开棺!”
苏珩年冷冷凝视三皇子,这次彻底打算不放过他们了。
三皇子眼睁睁看着石棺的盖被掀起来,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。
双手被缚住,额角的青筋窜起,陈芊兰忽然从心里涌起一股苍凉,权势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做派,之前不知道苏珩年的真实身份前,大家和平相处,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一日闹到这副田地。
石棺被缓缓打开,期间甚至能感受到石板的震动,陈芊兰有个不好的猜测。
“逆子!”
石棺里出现的果然是活人!
皇帝气得双颊通红,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行。
三皇子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幕,被皇帝指着鼻子骂,脸色铁青,冷笑着看向苏珩年,“你早就知道这件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