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珩年已经洗漱完毕,穿着一身青色长袍,准备上朝。
“这绣的是什么,孔雀吗?不得不说,你穿上倒挺像回事的。”
陈芊兰打着哈哈,掸了掸苏珩年的肩头,结果被他嫌弃地躲开,冷着脸随口解释:“是鸿鹄,你且休息着,我先走了。”
陈芊兰喊住他,“那你带着些吃的吧,不然等下朝你恐怕要饿死了。”
陈芊兰拿出昨夜剩下的糕点,装到食盒里,“路上吃,好好说哈。”
前半段还有丝蜜里调油的况味,后半段就直接消失了。
这金丝豆卷感情还是为了让他舌战群儒才能吃上的?
苏珩年失笑,一直到上了马车,唇角都是勾着的。
“众位爱卿,听说肃州涝灾,是三皇子手下凭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的?可有此事?”
三皇子持笏出列,“是,此人正是丞相之婿——苏珩年。”
皇帝一副审视的模样,尤其对他身上这身官服格外不满意。
“朕怎么不知,有一人还未参加殿试便能着官服的?”
“父皇息怒,是儿臣擅自主张,只是儿臣想说,肃州涝灾,苏珩年功不可没,甚至为护周刺史豁出性命,儿臣觉得,这样的人才
,若是不用,实在是我朝之难啊!”
三皇子言辞诚恳,脸上不掩焦急。
而丞相的脸色,现在真的和吞了苍蝇一般难看。
但偏偏,有苦不能说。
“丞相,你说呢?”
丞相打了个激灵,老谋深算的眼珠转了几圈,才笑眯眯的答道:“功是功,过是过,不若先惩罚他,再给些赏赐……”
苏珩年站在角落里冷哼一声,老狐狸以为自己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?
“父皇,苏珩年本要参加会试的,但因肃州一事,耽误了许久,儿臣想恳求父皇,能不能破例为他提供一次锻炼的机会。”
皇帝也很纠结,他膝下有五子,都是资质平平,不过自从婠婠去世后,他也懒得管教这群孩子了。
是不是他眼花了,刚刚看到苏珩年的侧脸,便感觉眼熟,像极了年少打马游街时,他为其簪花的婠婠。
“殿试,准备得还真是仓促啊。”
皇帝似有怅惘,而三皇子却乍然欢喜。
“多谢父皇!”
当朝跟皇帝对对子,上一个还不知是什么时候,苏珩年不仅答出来了,还答得很有高度和见解。
“不错,你师从何人啊?”
“草民自学十载所
成。”
“那就是文尚可,不知武如何啊?”
他话音未落,不知从何处来了一蒙脸的暗卫,和苏珩年缠斗在一起。
对,没错,是缠斗。
他身无刀剑棍棒,也无盔甲保护,却能迎那暗卫三十招而不倒。
三皇子在下面着急地朝皇帝使眼色。
“好了。”
就在剑尖挑在他官服的刹那,皇帝及时喊停。
“文武双全,不错不错,今科文武双状元,非你莫属!”
苏珩年表情云淡风轻,实际上这对称号对他而言只是赘余,还不如肩上被刺穿的那道伤口。
可惜了,好好的官袍,才穿了一日便这般了。
“父皇,你瞧我给你找了这么个人才, 这官服是不是该升级一下了?”
“万事从基层起,这身官服若是必要,早就备好了。”
皇帝就是皇帝,姜还是老的辣,三皇子是斗不过的。
“那也好,待他历练一番再犒赏也不迟。”
苏珩年听着三皇子的美言,心底却在盘算着瘟疫猪肉这件事。
“听说近来京郊发生了好几起瘟疫死人的事,在京中引起了很大的轰动,昨日便有人上奏,说这是朕手下的官员暗自操作所致,众位爱卿,你
们觉得是真是假?”
台下缄默一片,只有苏珩年一人出列,他细细讲了此事的前因后果,除了中途三皇子的脸色明显变黑之外,并无其他异样。
“真是岂有此理!这个凤听水,当年准了他皇商的名号,这么多年来,他拿了也有不少好处吧?既然还敢算计到百姓头上?”
“等等,你还说,宋竹,他一介文官怎么和这件事有牵扯?”
三皇子抿了抿唇,并不再多言。
台下某个角落里散发出阵阵窃语声,“宋竹和二皇子走的很近,不是说他从不干涉前朝事项吗?”
皇帝听到这些声音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“好了,今日就暂且议到这里。”
“苏珩年,你方才什么意思?凤听水的事,你说给本皇子听就好,为何不经过本皇子,直接上奏?”
三皇子这股气憋了很久,但苏珩年却不愿意顺着他的脾气,“凤听水是你手下的官员,我说与你听,你定会维护到底,那这件事就永无水落石出的一天了。”
“三皇子,你说过的,我只是你营下军师,可不是要完全听从于你的。”
三皇子脸色铁青,两人一路无话。
车子在陈苏火锅店
门口停下,放下苏珩年后,又载着三皇子离开了。
“怎么没请三皇子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