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凤大人想多了,我们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呢?不是要上火锅了吧?来吧,我们都准备好了。”
凤听水狭长的眼睛里流淌过一抹阴邪,却又被他飞快掩去,“说的是,是时候上菜了,富贵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陈芊兰压抑着心底的郁闷,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些精致的红木黑漆托盘,心底冷笑。
是啊,确实不是完全抄袭。
像陈苏火锅店,就完全用不起这种红木黑漆托盘,毕竟不和凤听水一样财大气粗。
“不得不说,样式真的很齐全,该有的都有了,就是不知,这味道怎么样。”
陈芊兰讶异的声音里张扬着刺骨的讽刺,凤听水听出来了,但他懒得搭理。
“来,替陈老板和李老板拿咱们这里最好的象牙金箸出来,好鞍配好马,咱们的好菜,怎么能没好筷子相配呢?”
陈芊兰侧过头冷嗤了下,虚伪之人果然毫无自觉。
她就当没听见,拿着象牙玉箸当竹签用,熟练地将菜和肉下锅,凤听水瞧着她老神在在的表情,突然好整以暇地笑道:“瞧瞧陈大老板,果然是行家,你们都跟着她好好学习下,以后的服务业,
顾客都是上帝的年代,这就是顶级的模板。”
陈芊兰耷拉着眉眼,嗓子眼里就像塞了一块臭石头,堵得她连一片涮羊肉都咽不下去,她也想起,作为火锅,现代最顶级的服务就是海底捞。
李妍也尝了尝,也发现味道和他们家的有雷同,但又不完全相同,只能说在他们配料的基础上多了几分层次感,吃在口中,满是惊艳。
但这种味道,并非全无坏处,味蕾也是需要休息的,长时间的高强度刺激,反倒会让味蕾失去效用,就如此刻,她的舌头已经麻得尝不出味道来了。
而肉菜也才只夹了几片而已。
陈芊兰的感觉比她好些,她心底膈应,几乎是食不下咽的程度,短暂尝了下味道便罢了。
“怎么样?这顿火锅,有没有让陈老板满意?”
陈芊兰皮笑肉不笑,“满意,如何不满意?难怪凤老板是京城最大的皇商,便是做火锅,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“今日尝了您的火锅,也算是不虚此行,就这样吧,我们走啦!”
陈芊兰窝着一肚子火,撤开椅子,起身大步往外走,飞扬的裙裾裹挟着凌厉的气息。
“慢着!”
陈芊兰拉着李妍衣袖的手紧了紧,咬着牙回头,“敢问凤老板有何贵干呢?”
“陈老板贵人多忘事,您吃了咱们凤氏的火锅,不能不给钱吧?!”
陈芊兰愣了下,随后脸如火烧,猛地从钱袋里丢出一锭银子,如飞镖一般,银子准确无误地掷在桌子上,有一瞬轻缓的跳动,随后咕噜一跳,直接甩进了滚沸的汤锅里。
下人目瞪口呆,语气愤愤不平,“大人,这陈芊兰也太蛮不讲理了些,用餐付钱天经地义,她这样把银子丢进汤锅,岂不是在侮辱咱们?”
“大人,是可忍,孰不可忍,您一定得扳回一城才好啊!”
凤听水却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,呵笑道:“大丈夫不拘小节,银子又不会被煮坏,等汤锅凉下去,你们捞出来就是了。”
直到凤听水走远了,小厮才困惑地掏了掏耳朵,对着另一位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咱们大人是不是糊涂了,那陈芊兰摆明了要欺负咱们。”
另一个小二满脸的若有所思,似乎是参透了某些真相,“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,你没瞧见今日陈苏火锅店的两位老板特地绕路过来,在我们店外派了一个
时辰的队,最后对上咱们大人,说过一句硬话吗?”
小厮挠了挠脑袋,“好像没有。”
“那结果很明显啊,就是咱们大人略胜一筹,现在他们的生意市场被咱们抢了份额,第一日就给咱们创了营收,说起来还是咱们大人赢了。”
小厮听见这话,仔细思索了一下,“好像确实是这个理。”
另一边,拉着李妍奔出火锅店的陈芊兰,松开好友的手,弯下腰剧烈地喘着粗气,鹅蛋脸上红扑扑的,满是汗珠。
“噗嗤——”
她想起刚才自己做的恶作剧,不禁捂住眼睛狂笑起来。
“你在笑什么?”
店铺都被人抄袭了,芊兰居然还笑得出来?这不像她的行事风格啊!
见李妍既疑惑又无奈,陈芊兰解释道:“你猜刚刚用什么付的钱?”
李妍皱着眉猜了下,“不是是锡纸吧?”
烤叫花鸡的时候,外面包裹的锡纸,外表的色泽和银子差不多,应该差不多吧?
陈芊兰笑得直不起腰,摇摇头道:“非也,非也,锡纸给凤听水可是便宜他了,我丢的分明是石头!”
“石头?”
李妍不敢相信,“石头和银子怎么一样,
你不怕凤听水看出来吗?”
陈芊兰直起腰止住笑,煞有其事地回道:“不怕!我了解凤听水,他又狂又傲,猜不到我居然会做这种事,而且石头,都丢进汤锅里了,他们还能捞出来检查不成?!”
李妍想明白了,对陈芊兰的佩服又上升了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