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芊兰,你别误会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陈芊兰脸颊绯红一片,也不敢待在这里,继续打扰人家。
她表面上充满歉疚,“是我来的不准时,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,就是来拿块抹布,你们继续……继续……”
实际心里已经疯狂笑开:果然妍儿的桃花就这样开了么?!
“诶,芊兰,你别走——啪!”
门板在自己鼻尖前面被猛地阖上,陈芊兰无心没肺的笑声从夹缝里传进来,“有什么事好好和恩人谈一谈,店里的活不着急。”
陈芊兰笑得奸诈,她心底已经燃起了一腔八卦的小火苗,正打算往店里走,却感觉裤腿猛地被一只小手拉住了。
“姨姨,娘亲在院子里吗?”
孙斌的脸软的跟面团子似的,小眼睛布灵布灵,偏偏又湿漉漉的,仿佛能说话。
“乖宝贝~娘亲在里面忙,姨姨带你——”
她的话音未落,就感觉小手的力道更紧了,裤腿的布料瞬间绷紧了,他感觉孙斌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,“姨姨,娘亲会不会不要我?”
前段时间的闹剧,那样浩大的声势,陈芊兰不相信孙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听到。
但她可能神经
太大条,居然忘记了孙斌还是一位三岁稚童,还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谈论孙誉文的事,虽然菜市口处死的事,几人都没在他面前提起,但常说幼童早慧。
万一……
“斌儿怎么会这么问?”
一瞬间,陈芊兰心底七上八下,目光紧紧盯着孙斌略带伤感的双眼,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异样。
“其……其实是雷……过来找了我。”
“雷氏?!?”
陈芊兰吓了一大跳,回过神来慌忙掀开孙斌的衣袖来回检查,“有没有哪里受伤了?那个恶婆娘,居然还敢找过来?”
孙斌抿了抿唇,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了陈芊兰的一根手指,“姨姨,没有,她刚刚在门口堵住我,江叔叔就把他打跑了!”
“呼……”
陈芊兰郁结于心的担忧骤然松下,她碎碎念叨:幸亏有江玉……
“不过,雷氏有没有跟你说什么……”
孙斌眼睛眨了眨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,“她说,我爹作恶多端,被斩杀了。”
“所以呢?你伤心吗?”
比起孙誉文和雷氏怎么样,陈芊兰更在乎孙斌的想法,后者听了她的疑问,摇了摇头,“我不伤心,我知道我爹不是个好人
,但雷氏说,你们让她家破人亡,她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陈芊兰冷笑一声,揉了揉孙斌的头发,“恶人自有恶报,雷氏再来骚扰你,你就跟姨姨说,姨姨替你惩罚他们。”
门外,雷氏在陈苏火锅店蹲守了几天,日日都是趁着陈芊兰和苏珩年走了,想进去看看。
她心里想着,明明这都是他们孙家的东西,那个陈芊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,居然轻轻松松就把孙家的粮油店盘到手了!
还有孙誉武,一个丑八怪,孙誉文十几年前的手下败将,居然还能起死回生,霸占了他们孙家的家产!
最讨厌的就是孙誉文,一个蠢货,大祸临头了还嘴硬,若是提前告知,她和他早和离了,她的嫁妆最起码也能得以保全,哪用得着这么狼狈?连娘家都不能回!
已经第三天了,她没一次占到便宜,最多冲着那个小兔崽子骂几句,连孙斌的衣角都没摸到过!
“真是个弱智,就凭你胸大无脑,你也能夺回你想要的?”
黑暗里一道阴森的声音,像是从阴曹地府里抖出来的,雷氏惊恐地瞪大双眼,背影一僵,颤抖着身体回过头去,看向蒙着斗笠的黑衣
人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……”
“来找你,自然就是你的恩人。”
雷氏不敢置信,想往外跑,但黑衣人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。
雷氏像条八爪鱼一般,两条腿拼命扑腾,脖子和脸却越来越红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来帮我的,你是来杀我的……”
“杀你?你想多了,一个蠢猪,还用不着我出手,废话少说,我们大人想找你合作一把,请吧。”
话音一落,黑衣人便像丢一块破布般,直接把人丢在地上,陈苏火锅店门外,两盏灯笼正在尽力散发着余辉,恰好照亮了雷氏惨白的一张脸。
两个人就这样拖着她的胳膊,直接把他丢进了马车的车厢里。
“你……你们大人是谁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黑衣人嗤笑一声,“等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李妍坐在马车里,一张脸毫无神采,任陈芊兰怎么询问都无动于衷。
“妍儿,怎么了?你怎么跟江玉一样了?”
陈芊兰猜测,今天下午,李妍一定和江玉聊了些什么。
李妍纠结了半晌,到底还是憋不住了。
“江玉找到了他在京都的亲人。”
“是吗?这是好事啊!”陈芊兰其实有所猜测
,但也不好瞎猜,若是说错了,让恩人徒增伤心可就不好了。
“但是,他是家里的庶子,他拿了信物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