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听水还没回来,小院的小厮看着她满脸警惕,“陈大夫,我们大人出门了,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何意?”
小厮阴阳怪气的,说得陈芊兰忍不住犯了个白眼,“我就路过,没什么事。”
她走出去,那小厮却盯着她像贼一样,陈芊兰咬了咬牙,转身往回走,“你们大人说没说,几时回来?”
“诶呦陈大夫,瞧您说的,我们大人的事,我可不知道,您慢走。”
陈芊兰灰头土脸往外走,路上又想到了孙誉文,她出不了府,目前又有好几队人马死盯着她,她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尽快找个合作伙伴。
“你能不能想办法出去?”
苏珩年在院子里安静地坐在藤椅上,一张脸冷若冰霜,向她伸出宽厚的手掌,“东西拿来。”
陈芊兰火大的拍上去,“什么东西?没有!”
“那我不知道怎么出去。”
苏珩年的脾气比陈芊兰的臭多了,一张嘴说一不二,陈芊兰无奈,真不知道他的是什么,她出来的慌,身上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,想了想李小姐的事真的刻不容缓,索性把从相府顺来的玉佩递给他。
“这是我目前全部的家当了,你不要
再得寸进尺了!”
苏珩年粗长的寒眉一蹙,险些被气笑,扬眉正对上她的目光,“你知道我要的什么?”
专注的目光锁定了陈芊兰的眼神,静寂的几秒间,陈芊兰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她脑中波涛汹涌,一秒间,蓦然想起,这几日他见到自己始终没有个好脸色的根本原因。
“你快别闹了,妍儿失踪了,你要吃回家多少顿我都做给你。”
多少顿的许诺太重了,起码是这么久以来萦绕在苏珩年心上的一件困扰自己的问题,她能给自己做饭,那岂不是变相的答应自己留下来?
那和离之事,是不是就暂时被她抛在脑后了?
苏珩年后知后觉的知晓,陈芊兰刚才跟自己说的是救谁?对,是李小姐。
他立刻心动了,潇洒起身,利落的挥了挥袖,“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?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?”
“不可能,若是耽误,都一天了,怎么她还不回来?”
苏珩年让她先别慌,“会不会是凤听水?”
“有可能,但凤听水还没回来,不好直接去质问,我觉得孙誉文的可能性更大些。”
苏珩年立刻意识到她意有所指的是什
么,“你是说,他们是冲着孙斌来的?”
陈芊兰颔首,“现在咱们中的一个必须马上出府,不然不光妍儿,连斌儿可能都会被孙誉文抢走。”
“我去找淮南王。”
苏珩年能想到的便是上午专程来小院找自己的淮南王,他原先抛出橄榄枝,他本还在犹豫,现在却觉得可以一试。
“凤贵妃和凤小姐会答应?”
“傻瓜,你忘了上午凤小姐利用你来给淮南王传话了?”苏珩年一边失笑,一边露出胸有成竹的笑,“放心,我是被凤贵妃放在府上监禁之人,却也是淮南王看中的人才,成亲在即,凤贵妃不舍得为了我伤了这团和气。”
陈芊兰闻言心思安定了些,紧攥的掌心也松开了些,“你说的是,那就照你说的来办。”
黑夜里,一辆青帷马车驶出凤府,果然并未受到任何阻拦。
柳氏躺在炕上外侧,睡得呼吸沉沉,而里侧躺着一个孩童,呼吸均匀。
黑浸浸的夜里,皎洁的月光斜斜的洒在窗纸上。
突然,静悄悄的,完整的窗纸上蓦然被戳中了一个洞,一阵青烟涌进来,床上的人却毫无所觉。
“吱嘎——”
一道人影大
喇喇的走进屋内,步伐毫无半分犹豫,径直越过外侧的肥胖女人,抱走了里面的男孩。
马车在官道上疾驰,苏珩年紧闭着双眼,心急如焚,忍不住催促道:“再快些。”
蹬蹬的马蹄声在黑夜里有些刺耳,苏珩年猛地睁开双眼,露出犀利的目光。
掀开车帘往外看,才发现,一辆赤帷马车正与自己夹道相逢。
奇怪,半夜出行?
看这样的马车,也不是贵人出行,怎么,也同他一样,是有急事?
苏珩年丢下车帘,再次坐定,马车继续往前行驶着。
脑海里却突然灵光一闪,那辆赤帷马车上面的金色流苏,他为何总觉眼熟的很?
突然,灵光猛地炸响!
“孙誉文家里不是也有一辆?”
孙府和庄子在京城的两个角上,若不是刻意去找,老死都不可能相往来。
这么晚的时间,出现从她们庄子入京的官道上,又驾的这般飞快!
“不好,马车掉头,去孙家!快点!有多快驶多快!”
马夫听出苏珩年了声音中的颤意,知道他现在肯定是遇上了天大的事,不由得重重在马匹背脊上甩了一鞭子,手臂上的腱子肉鼓起,马车的
速度顿时比之前快了一倍!
孙斌在半路上就醒了,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响。
黑衣人几乎是立刻察觉到,敏锐的捂住孙斌的嘴巴。
“别喊,小少爷,是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