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芊兰愣了下,故意扬了扬眉,装作十分诧异的模样,“父亲说的兰姨娘的什么事,她难道没在府中好好待着吗?”
丞相看着陈芊兰瞪大眼睛一脸惊异的表情,夸张的神色看起来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。
丞相的粗眉皱成了一条毛毛虫,脸色暴怒。
“兰姨娘都跟我说了,你还想跟我狡辩!”
陈芊兰目光扫过丞相的表情,心里九曲十八弯,要说丞相说的是实话,那兰姨娘说不定已经被抓起来了,可是这么严重的事兰姨娘宁肯撞死都不会跟丞相透露半个字,所以,十有八。九,这是丞相拿来唬她的。
“我听不懂你说什么,爹,我平日里和兰姨娘没有交集,她的事情我怎么会清楚,要是有什么事,也是和母亲有关,府中中馈不是她管吗?”
陈芊兰意有所指的看向丞相夫人,后者莫名其妙被泼一身脏水,看向陈芊兰的目光瞬间变得像淬了毒一般。
“陈芊兰,你……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?”
丞相夫人气得不轻,陈芷妍也在一侧帮腔,“姐姐,你说什么呢,我分明看见过兰姨娘和你走的很近,你何必隐瞒着不告诉爹呢,你放心
,就算你犯了错,爹也不会怪罪于你,你且放心。”
这番话不异于火上浇油,丞相听后表情跟蘸了油画一样精妙绝伦,暴怒的脸上扬起青筋,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陈芊兰。
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兰姨娘的孩子是不是你送走的?”
这种威势,纵使陈芊兰胆色过人,也忍不住抖了下,苏珩年感知到了,宽厚的大掌握住了她的。
陈芊兰忍不住再次开口否认的时候,背后却传来一道笑声,听在陈芊兰耳中顿时松了口气。
“丞相府这是发生了什么喜事,居然这么热闹。”
来人一身锦衣华服,手持一柄纨扇,后面一群仆从,在陈芊兰诧异的目光中,陈丞相恭敬地朝着来人的方向行礼,脸上的表情接近惶恐。
“王爷驾到,有失远迎。”
此人正是淮南王,在朝中地位虽然并非太高,但也好歹占据了一席之地,陈芊兰看着丞相的脸色千变万化,最后诚惶诚恐地问了句,“不知王爷过来到底所为何事?”
“本王来这是来找旧友。”
“旧友?不知道王爷的旧友是哪位?”
丞相夫人扫视一周,陈芊兰和苏珩年两个乡下泥腿子不
可能是,她和丞相与淮南王素来没有交往,唯一剩的就是陈芷妍了。
她是真没想到陈芷妍还有这样的人脉,刚想夸奖一句就见淮南王直直走向了陈芊兰和苏珩年,顿时一口气憋在了喉口,差点喷出一口血来。
“你……王爷你这认识的人难道是……”
“对啊,本王的旧友就是陈小姐,本王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找她商量事情,这丞相府不太方便,本王这便带她走了。”
说着不顾众人的表情,朝着陈芊兰和苏珩年眨了眨眼,示意两人跟上去。
“王爷,你……”
陈芷妍望着陈芊兰得意的背影,尖锐的指甲径直扎进了肉里。
陈芊兰这种村姑怎么可能认识淮南王这种贵人,肯定是她妖言惑众才搭上了淮南王这条线。
她一定要把她的底细告诉淮南王,让淮南王彻底远离这个村姑。
丞相话说到半截顿时戛然而止,他虽然不怕淮南王,但好歹地位摆在那,他根本不敢干涉。
只是陈芊兰清楚兰姨娘和他私生子的事,今天不问清楚,又不知道被她躲到什么时候。
倒不如先给她们腾个地方,也好监视陈芊兰和苏珩年的一举一动。
“有什么事在丞相府说足矣,臣先回主院,王爷早点和芊兰聊完,我还有事要问。”
淮南王听到这句话,显而易见的脸上都是难色。
陈芊兰也不容置疑的拒绝,“爹你不要胡说,这些事根本和我没有关系,你把我押在这里不会是想屈打成招吧?还是明明与我无关,你为了发泄心头的怨恨,要拿我做替罪羊?”
陈芊兰可不想待在这里和丞相虚以委蛇,她放着小命不要,搁着和丞相与虎谋皮?
她才不要!
丞相闻言要走的步子猛地顿住。
他脸色极其难看,刚想说家务事必定要处理妥当才能放陈芊兰离开,谁料淮南王神色也陡然变得凌厉。
“早就听说丞相对府中两位小姐区别对待,今天果真是见识过了。一位久居闺中备受娇宠,另一位却连被信任的资格都没有。丞相府的家风原来是这样么……”
淮南王意味深长的语气惹得丞相的脸色变成玄铁一般颜色。
想辩解却在淮南王冷冽的神色下不禁败下阵来。
“王爷说笑了,我丞相府家风从不软禁女儿,这不是家务事没处理好吗?不过经过王爷提醒,臣觉得或许确实误会了
芊兰,还是您的事要紧,您先请。”
丞相咬牙切齿看着陈芊兰和苏珩年跟着淮南王离开,生气之下一脚踹向朱红的廊柱,结果廊柱太过坚硬,踢完就忍不住一阵阵呼痛。
“老爷,您可小心……”
听到丞相夫人的关心,陈芊兰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