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误会了,我并非笑长街流民,也并非笑你,而是笑我家相公,他做得很对!”
原本一脸愁闷的苏珩年得到了陈芊兰的支持,脸上的忧愁也一瞬即逝。
“我们确实不同意收留流民,也确实是我的意思!”
文宇听这话有些生气,原本以为他们说的都是闲言,没想到这中间居然真的是这女子在捣乱。
“嫂嫂糊涂,你这样做误了大事,不仅仅误了长街流民,更重要的是你误了珩年的前途科举!”
陈芊兰瞧文宇是真的着急,对于苏珩年也是真的关心,不由得吐出实情。
“我原本以为你们整日在学院读书,见识胸襟都比我这妇人要大上许多,没想到也同那些人一样迂腐!”
文宇听陈芊兰的话瞬间有些怒气,当着苏珩年的面不好发作罢了!
陈芊兰仔细瞧着文宇的双手,紧握成拳,眼神也颇有些无奈。
“小弟莫急,听嫂嫂说!”
文宇对陈芊兰来了兴趣,既然要说,倒想看看这女人能掰扯出什么道理来。
陈芊兰此话出口才见文宇脸上的怒色稍稍好些,心中也放得大
胆。
“不收留灾民并不是我们没有怜悯之心,而是我们收一个两个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,流民数不胜数,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尸体成堆,如果我们只是为了完成布置的任务,而随便收留几个流民,不仅仅会引起别的流民不满,更会让更多的流民为了被选上而不择手段!”
文宇听这话心中一震,这女子的谈论似乎有些意思。
“这些流民真正需要的是能够解决他们吃住行的问题,我们若真有心,就应该集全部力量给他们搭建帐篷,解决吃食,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厚此薄彼,产生心中落差!”
听到这儿,文宇已经彻底觉得,陈芊兰此话有理,随手端起茶案上的茶水,润润嗓子!
“嫂子请说。”
文宇虽然是一个轻微举动,却被苏珩年看在眼里,心中对陈芊兰的佩服又多了几分。
“我们确实可以让出两处庄子给流民居住,风声放出去,更多的流民就会往庄子上挤,那时候庄子大乱,又有何人能够帮助我们维持秩序?我们实在是不想看着横尸遍野,才狠心叫珩年不
得收留!”
文宇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,整日在厨房打转的女子,居然有如此胸襟见识!
“嫂嫂,你与苏兄真是绝配!”
陈芊兰冷不丁的收到这么一句夸奖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,俏丽的脸上也泛起了微红。
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苏珩年看陈芊兰侃侃而谈,不仅仅是折服于他的见识和胸襟,还对眼前这个女子发自内心的骄傲。
“珩年,你这媳妇非池中之物,总有一天会飞到属于她的地方,小弟我好生羡慕你能取得如斯妻子!这是你的福气!”
苏珩年坐在一旁听文宇对陈芊兰的夸奖,微微板着脸,不愿理会。
文宇与苏珩年是多年的同窗好友,知道他的脾气,并未放在心上,刚才那句话也是尖酸刻薄。
如此态度也只当是两两相抵了。
“珩年与嫂嫂一开始就推得干干净净,可怜我已经接下了,嫂嫂让我接下来不知如何完成?”
原本文宇觉得没什么,以自己的家世收留四五个流民也在意料之中。
刚才听陈芊兰这么一说,突然觉得夫子的这个决定真是大错特错
。
作为他的学生又不能说什么。
如今心中敞亮,却不知该如何拒绝他老人家。
陈芊兰夫妇瞧文宇脸上愁云密布,知道他在愁什么。
只是作为局外人,根本无法插手文宇之事。
“嫂嫂如此聪慧,不知有何妙计,让小弟我顺利躲过一劫?”
陈芊兰听文宇的态度果真是心诚,心中也没有计较。
“我们夫妇一开始就拒绝,所以好办……你……”
陈芊兰也不知如何是好,这本是其他人的事,如今已经拦下来,如果自己去打破,还不知会招来多少仇恨。
思来想去也只能迂回着帮他解决。
“我听说官府要搭建帐篷,你不如拿出家当帮他们一把,如此一来,长街流民,有了安身之所,也会感念你的恩德!”
文宇听这话心中松快,连忙告辞。
夫妻俩瞧着文宇风风火火的样子,脸上也露出了微笑。
这一次,苏珩年对陈芊兰的态度改观不少。
朝堂之上,府尹将昨晚准备好的折子,递在皇上眼前。
“皇上,微臣这几日实地考察,想出一个既没有多少成本,又可解目前
燃眉之急,还请皇上仔细考虑!”
高高端坐在龙座上的皇帝近几日为了此事愁眉不展,寝食难安,突然听到府尹大人有了法子,心中大喜,就连神色也精神几根。
皇帝接过折子,仔细阅读,心中对这个搭帐篷的法子很是赞同。
抬眼扫扫朝堂之上,满是不屑之色,就随意问了一下丞相。
“丞相觉得在长街搭帐篷,此法可行?”
丞相略有所思。
“回皇上,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