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姜宁看出了薛神医的不对劲儿。
他们只是做个戏,并不是真的要取血入药,取皇帝的血的时候,用银针取了一滴血,但是太后……
薛爷爷却是给太后递过去一把匕首。
薛爷爷和太后难道有过节?
姜宁皱了皱眉。
青书更是看愣了眼,太后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,鲜血滴落,看着都疼,如果是太后害的长公主,又怎么会伤害自己来救长公主呢。
屋子里,荣阳一步步走了出来。
走出屋子后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太后毫不犹豫用匕首在掌心上划了一刀,颤抖道:“用哀家的血,用多少都行,一定要救救荣阳……”
荣阳身形一颤。
为什么……要杀她的人是母后,为何到现在假惺惺的来救她?
皇帝身边的福德太监注意到荣阳长公主后,惊讶喊了一声:“长公主殿下……”
所有人都转身望去。
怎么回事?
不是说长公主重病快不行了吗?
怎么长公主还能自己走出来了?而且看脸色,不像重病危急的样子啊……
太后也看到了荣阳,两人瑶瑶对望,脸色复杂。
“皇姐,你怎么出来了?”皇帝也是满头不解,怔怔问道。
荣阳动了动脚步,目光紧落在太后身上,看都没有看皇帝一眼。
太后也是望着她。
两个人对望了许久,心口感情思绪复杂,整整十年,两个人整整伤痛了十年。
太后先动了脚步,脚步有些迟疑颤抖,刚踏出一步,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,身子一晃,差点栽到过去。
身旁孙嬷嬷及时扶住,“太后!”
太后掌心的伤口割的太深,鲜血泊泊流出,滴落到地上,地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。
荣阳心头一急,快步走过去,走到太后面前。
“母后……”
声音有些沙哑,在心里念叨了十年的话,喊出来有些苦涩。
孙嬷嬷着急担忧,“长公主……太后……”两个人当中不知道要先担心谁。
姜宁把心里的念头压下去,走过去道:“先进屋吧,要给太后包扎伤口。”
“是。”孙嬷嬷立刻把太后扶进屋。
姜宁从药箱里拿出药,给太后包扎伤口。
太后自己用匕首割伤的伤口,着实有点深了,而且加上年岁过大,会失血过多出现眩晕的症状。
姜宁让太后服下一颗补血丸,太后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,脸色渐渐恢复如常。
所有人都在紧张看着太后。
荣阳长公主坐在太后面前,看着太后,脸色很复杂。
为何……
明明是您要杀了我的,为何现在还割自己的手来救我?
太后缓过劲儿来后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荣阳,脸色板正了起来,一言不发。
屋子里就这样寂静下来。
两个人都不说话,就这样看着对方。
姜宁都快要憋闷死了,她好不容易设局,让两个人面对面相谈,只需要一句话,就能够解开误会的,但是两个人谁都不肯开口说话。
事情都摆到明面上了,只需捅破薄薄的窗纸,就能云开见日了!
姜宁忍不下去了,她要强行按头了。
她转过身,对着众人道:“太后和长公主需要休息。”
青书识时务立刻明白过来她的意思,连忙把其他人请走。
皇帝一行人就这样被推出了屋子。
屋内只剩下太后和长公主一行人。
姜宁看着太后道:“太后,民女有一事未对太后明言,荣阳长公主不是普通的病症,而是中毒后留下的遗症,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。”
太后听到后身形一颤,震惊抬起了脸,“什么?中毒?”
知道荣阳长公主中毒的人并不多,旁人只知道长公主生了重病,并不知道是中毒。
因为此毒古怪,诊脉诊断不出来,也只有薛神医等人才能诊断出来。
荣阳长公主看到太后的反应,不禁愣怔住。
“是谁给荣阳下的毒?”太后脸色不禁冰冷起来,握紧了拳头,手都在微微颤抖。
谁敢给荣阳下毒?
姜宁平静道:“长公主一直以为是您下的毒。”
太后的身体猛颤,不敢置信的看向荣阳。
荣阳避开太后的目光,垂下眼,睫毛颤抖,眸子底是伤心疼痛。
“荣阳……”太后喃喃道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一旁的孙嬷嬷颤抖着道:“长公主,太后怎会这么做呢!太后可是您的亲生母亲啊,怎会给自己的女儿下毒呢……”
“太后当时送走您也是无可奈何,太上皇晚年性情古怪暴戾,怕您摄政威胁到皇上,就准备把您嫁去塞外,太后心疼您,就匆匆把您送走了!”
“原本想等到事情平息之后,就把您接回来,没想到您与太后断了联系,坚决不肯回来……”孙嬷嬷说的时候不禁留下泪水。
荣阳怔怔抬起脸,眼眶发红,“可是为何……为何送走我的那天,母后身边的丫鬟给我送来一碗毒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