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梦月望了一会儿门口的姜宁,缓缓闭上眼,躺了回去。
姜侯爷气的冷哼了好几声,压下心头的怒意,询问大夫:“如何?”
大夫擦了把汗, 这深宅里的事情他可不敢掺和,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脖子上红痕,就迅速移开了视线,不敢多看。
回道:“并无性命之忧,只要休养几日,即可痊愈。”
“多谢大夫。”
姜侯爷看了眼管家,姜管家在侯府当了十多年的差事,要是连这点眼见都没有,就不用当管家了。
他立刻请大夫出去,给了诊金,并且吩咐今日之事绝不能透漏出去一个字。
屋子里。
姜侯爷看了一眼姜梦月,冷哼一声,转身离开。
即将走出去的时候,道:“既然无事,明日就启程吧,去庄子里好好养养身子。”
姜侯爷铁了心要送走姜梦月,不论她使出何种法子,都不会改变想法。
留她在侯府,只会是祸害。
红珠听到老爷要送走二小姐,瘫坐到地上,咽唔哭泣起来。
姜梦月躺在床上,脸色毫无波澜,好似全然没有听到姜侯爷的话,平静毫无生机,如同断了线的木头人。
姜宁也是淡然转身,好戏看完了,抬步离开。
床上的人目光动了动,盯着姜宁离开的背影。
翌日。
姜宁在屋子里按照往常看医书,研究银针和穴道。
春兰敲了敲门,进来道:“二小姐已经被送走了。”
姜宁抬起眼,“她就这么乖乖的走了?”昨天闹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来,原本以为她会使尽法子,留在侯府呢,没想到一声不吭的走了。
这不像姜梦月的性子。
不过也无所谓了,日后再也不会有牵扯,前世姜梦月害的她众叛亲离,惨死下场,这一世,没要她的命,已经是最大的仁慈。
“是啊,二小姐顺从的乘上马车离开了呢,一点哭闹都没有,应该已经知晓了,不论怎么闹事都没有用,老爷是铁了心要送走的。”春兰开开心心说着。
二小姐被送走可是大好事啊!
二小姐看着盈盈弱弱的,但没想到会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来,真是让人害怕,说起来,二小姐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,小心伺候着,看来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,还是自家小姐好。
马车从侯府后门行驶离开。
姜梦月坐在马车里,脸色苍白,死死攥紧拳头,指甲嵌入掌心里都没有知觉。
她抬起脸,望了眼侯府,目光阴沉冰冷。
她的掌心被掐的血肉模糊,可是相比被抛弃的耻辱和不甘,这点疼痛不值一提。
“姜宁,侯府……终有一日我要把我受到的,全部偿还给你们!”
“姜宁,我要让你跪俯在我脚下,连狗都不如……”她喃喃念叨,声音阴森冰冷。
同样坐在马车里的红珠,看到自家小姐苍白阴沉的脸,吓得浑身一颤,她从没在二小姐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脸色。
而且小姐身上的气势好像都不一样了,从昨日起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。
姜梦月拿出帕子,裹住手上的伤势,“离庄子有几日的路程?”
“……回小姐,四五日就能到了。”红珠战战兢兢回道。
马车出了城,赶着路。
姜梦月默不作声,掀开车帘,望着外面。
不知过了多久,行驶过连绵不绝的官道,远远地能看见一处客栈,是给过路人们休息用的。
姜梦月忽然想起来什么,眼中闪过一抹光芒,冷冷的笑了起来。
“停下,今日就在客栈休息吧,我有些疲乏了。”
红珠应了一声是,告知车夫。
同行送二小姐去庄子的粗使嬷嬷,听到后,讥讽冷哼了一声,“还拿自己当是千金小姐呢,这才赶了多久的路,就要休息?”
粗使嬷嬷的讥讽声音丝毫不加掩饰,传进马车里。
姜梦月听得一清二楚,攥紧了拳头。
下人们也是会见风使舵的,以前她是受宠爱的二小姐的时候,一个个都凑上来阿谀奉承,想在她面前讨个好。
如今犯了错,被送去庄子,她再也不是受宠爱的小姐。
下人们也懒得再讨好,讨好一个被抛弃的小姐做什么,又没有好处,以前曾经受过姜梦月气的人,都阴阳怪气起来。
姜梦月死死攥着拳头,脸上闪过戾气。
最后从手腕上褪下玉镯,示意红珠去打点。
红珠掀开车帘,把玉镯塞到粗使嬷嬷的手里,低声道:“嬷嬷,行个方便吧,我家小姐从没吃过苦,坐了一日的马车,身子骨都要散架了……这样下去,很可能撑不到庄子,就要病了。”
“假如二小姐病重,传到夫人那边,我们都讨不到好。”
红珠细声说着,粗使嬷嬷想了想,确实如此,二小姐虽被赶去庄子里,但至少顶着二小姐的名声呢,要是在途中出了事,指不定会赖到她们头上。
粗使嬷嬷看了眼成色上等的玉镯,心情好了不少,点点头,“行吧,那就去客栈休息吧。”
马车行驶到客栈前停下。
姜梦月缓缓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