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梅等人走后,院子里清净了许多。
没了下人,肖老爷子和肖老太太睡醒出来一瞧,还心生奇怪。
肖正宁夫妇出得房门,老太太就问他们,“老大,老大家的,怎么这么冷清?下人都哪儿去了?我们起来了也不来伺候。”
“娘,下人们可能出去找住的地儿了,咱们家地方不大,住不开。”肖正宁不知明婳已经安排妥当,只当下人们在为住宿奔波,“您体谅一下,他们虽然在咱们身边伺候,但他们也是人,也有需要睡觉的时候;总要有个稳定的住处,才能继续好生伺候主子,对不对?”
这些事儿,本该是他们身为主子去安排的。
肖老爷子点头,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,“行了,都在自家,有没有人伺候不都一样;以前咱们家没下人那会儿,你不也干的好好的嘛!咱们家院子确实不够大。”
“得,就我一个坏人,你们都是好人。”肖老太太气哼哼去了厨房。
肖乐氏不想跟上去,怕迎上老太太迁怒的火气。
肖正宁也正有此意,不想她上去受委屈,“爹,您和娘先洗把脸,我去喊康康平平和三丫起来了;再睡下去,晚上没法睡了。”
“成,你们去喊人。”肖老爷子摆手,往厨房走去。
进去之后,看老妻已经给他打好了热水,毛巾也放进去了;便走上前拧了湿毛巾擦了把脸,肖老太太见之也拿着毛巾过来洗脸。
肖老爷子等她洗完后,才开口,“你在老大一家面前不要动不动就生气,家和万事兴;以前你就做的挺好的,为了二房的事儿,闹的跟老大生分值得吗?你愿意吗?”
“老大是我生的,他敢跟我生分?”老太太依旧没转过弯来。
“再深的感觉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,你没发现老大和老大家的对你越来越敷衍了嘛!只要你不闹腾,他们能退就退;以前可是这样的?你好好想想,老二一家到现在可来看过你?咱们回来也快一天了吧,他们那一房谁来过?为了这样的儿孙伤了一直孝顺你的儿孙,你心里没点计较吗?”老爷子放下毛巾走了。
肖老太太拿着毛巾,神色愣怔;以前在乡下,老大一家对她都很孝顺,特别是老大和老大家的。她不开心的时候,老大家的和三丫会哄着她开心,说些逗趣的话。可自从去了京城,似乎没有过这样的时光了,那些仿佛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。
莫非真是因为她伤了儿孙的心了?
肖老太太不由反思自身,老了靠谁养老?
二房肯定是靠不住的,不说旁的,只说肖王氏就不是个好的,不能二房养老;那就只有大房,大房一家子人都是重感情的人,对她和老头子都孝顺。
那么,她这一年来折腾什么呢?只为了补贴老二吗?
自己攒点钱补贴不就够了,为什么非要老大拿钱去补贴老二呢?老大也有一个大家请了;儿女三个,开销大,收入只有那么些,府里的开销全靠三丫。
“我就想让三丫拿点银子出来,她手里捏着那么多银子胡乱花用,不如让老二一家过的好一点,这样的想法不对吗?”家里竟是一个赞同的都没有。
她没觉得不对。
三丫一个不到十岁的丫头,那里用得着那么多银子;有吃有喝不就行了,但她手里捏着大把大把的银子都不愿意给她二叔一点。
可是,一家人都觉得是她的错,连老头子都觉得她做的不对。
算了。
老二一家确实做的不对,他们都回来一天了,这会儿已经是傍晚,也没见人过来探望。
走出厨房,见一群下人从院门外进来,其中便有肖平福;而随行而来的,还有肖正荣一家子人。
肖老太太脸上浮出了一抹笑,“老二来了啊,刚才你爹还在念叨你呢,说你怎么没过来。”
“娘。”肖正荣快步走上前,跪在地上磕头,“儿想您和爹了。”
“行了,起来吧,跟我去见见你爹和大哥大嫂。”肖老太太抬头朝肖平福道:“去喊老爷夫人过来,就是二老爷来了。”
肖平福作揖应是,转身去喊肖正宁夫妇。
肖老太太领着肖正荣一家子人进堂屋,下人们各忙各的,还是陈嬷嬷进明婳屋里喊醒她,问了一句,“县主,二老爷来了,老夫人喊了老爷夫人去堂屋;咱们现在没收拾好,上茶水怕是会慢一点。”
“无妨,你喊厨房备上茶水,该尽的礼节的得尽到。”明婳伸了个懒腰,下床穿上明丽的女装;回了家里,她便想懒散一下,不想穿着学子服那般素净了。
陈嬷嬷去厨房走了一趟,叮嘱他们赶紧准备上茶水送去堂屋;出来时,遇到了肖正宁和肖乐氏一起去堂屋,肖鸿康和肖鸿平也起身了,正在外外走,她赶忙回屋。
“县主,老爷和夫人去堂屋了,大少爷二少爷瞧着也是要去。”
“给我梳个双丫鬓,随便带上合适的收拾。”
陈嬷嬷应了一声,喊上旁边伺候的几个小丫鬟一起帮忙;很快梳成发型,这时候没有固定的工具,头发能挽成鬓是很不容易的,也需要一双巧手和巧思的大脑。
明婳起身,穿上丫鬟递上来的绣花鞋,一身不算特别富贵;但她一身气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