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云县肖家村。
送信之人历经一个多月,总算走到了肖家村。
村中玩耍的孩童,和田地中劳作的村里人,遥遥瞧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;纷纷扛起手里的锄头往村口方向走。
“不知道是来咱们村儿了。”
“瞧瞧去呗,不管是谁,去问问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瞧着像是送信的,你们还急不急的,肖家四叔四婶还在村里的时候;也有骑着大马的来过一回。”
那时候是送到家里,也就那一回。
“莫非是肖家的信又来了?”
“有可能。”
“别乱想,赶紧的看看去。”
一群人围过去,小孩子们看到大人过来,三三两两跟在大人身边凑热闹;骑马而来的男子到村口就进不去了,村口围着好些人,不得不扬声问道儿。
“各位老乡,你们这里是肖家村吗?”
村里有人议论开了,“不是上一次来送信的人,不是他。”
“确实不是,莫非不是来送信的?”
“别闹,别闹,我来问问。”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呵斥住小辈们,开口道:“我们这里是肖家村,后生那里来的?来咱们肖家村干哈啊?”
骑马男子脸上扬起了笑意,“老人家好,我是来送信的;不知道你们肖家村肖氏一族的族长可在?”
“肖族长在吗?”
“肖族长不在,估摸着在家里呢。”
老人道:“族长在家,你下来,我带你过去。”
“好咧,有劳您了。”翻身下马,连连道谢。
老人摆摆手,让小辈们都散开,该干嘛干嘛去,“后生跟我来。”
“好。”男子牵着马儿,跟着老人越过人群,一直走到一处青砖大瓦房外。
老人指着院子道:“这里就是肖族长家。”
男子点点头,跟着老人迈步走到门前;站在门外,朝敞开的院子内喊,“族长,族长,在家不,有人来送信了;在的话出来一下。”
“在,在在。”
肖族长忙从屋里出来,身后跟着一群四五个小孩儿,男男女女都有。
“九叔来了呀,进来坐。”
“都是自家人,坐不坐都一样;来,这个后生是来给你送信的。”肖九叔乐呵呵的摆手,半点不在意这些。
牵马男子走上前问道:“您就是肖氏一族的族长?”
“是的,不知后生是?”
“我是从京城来的,一路问路过来;你们一族都有那些人在京城?”为确保真实性,男子不得不细问。
肖族长沉吟后,道:“我们一族只有四房的大房一家在京城,是他们给我们来信了?”
“是的。”男子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,“肖族长请检验一下是否有误,若是无误,我该走了。”
肖族长接过之后,反复查看,红漆没有损毁,信封也没有被拆的痕迹;连连点头,“没问题,后生进屋歇会儿喝口水,辛苦你了,坐坐,歇歇脚,我们还想问问京城里的族人好不好,得劳烦你了。”
“不了,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,我只是受人之托来送信的;事情办妥,我先走了。”
男子断然拒绝,将马儿掉头,翻身上马,径直走了。
马蹄声远去,肖族长拿着两封信叹气,肖九叔问道:“族长拆开看看,大房都说了些什么。”
“是该看看,九叔屋里坐。”肖族长做请,肖九叔便随他进去了;到屋里坐下后,肖族长打发一群孙子辈儿的人去玩,他看了两封信的封面,都写着肖氏族长亲启。
笔迹不同,一封字迹熟悉,一封字迹是自带风骨的簪花小楷。
拆开其中一封,展信便是。
“族长爷爷,展信佳......”前面是问号,后面写了关于敕封爵位的事儿,格外在后面添加了二房在老太太耳边灌输了许多不.良言论,导致老太太有些糊涂了,时常在京城提起二房,总想着贴补他们。
挑挑捡捡,总是,她没添油加醋,却也全都写进去了;最后叮嘱族长约束好族人。
“谁的信?”肖九叔问。
肖族长笑了笑,而后又敛去了笑意,“是大房三丫的信,咱们肖氏一族出了一个有爵位的姑娘了;三丫在前些日子被封了县主,有封号的,封号名昭阳。昭阳昭阳,用到了国号了,可见陛下对三丫的看重。”
“还有呢?”人变脸了,他又不是没看到。
“还有二房的不安分,两位哥嫂到了京城给三丫添了不少堵;有段日子二房照顾着四哥四嫂,在四嫂耳边说些不三不四的话,导致四嫂老糊涂了,在京城享着三丫的福,还经常给三丫添堵。”
肖九叔脸色一变,“那二房的母女几个就没个好的,大丫表面看着还行,读书也有四年了吧?一点成就没有,回家了就偷懒。家里人辛辛苦苦供她读书,不知上进就算了,小心思还不少;日后不见得是靠得住的,正荣那一房可悬了。”
“无妨,招个赘婿,有族里人看着。”肖族长对这些事儿不放在心上,反而最在意的是肖老太太在京城的态度,“四嫂那人您也知道,真要偏心起来,真没个度。”
肖老太太在村里的形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