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大了,飞了,他不担心那么多。
可女儿才七岁便要于他们分离,短期内是见不到了;在外面无论风风雨雨,唯有她一个人去扛。
飞出去了,她会走的更远,有更好的未来。
肖正宁思绪繁杂,同时明白,范院长的师弟想将人接进京中一是培养;二是就近塑造学生的三观和性格,贫富的差距太大了,人家做师父的心有担忧,并愿意付诸行动,让徒弟远离一切不好的因素和环境,已是在表明他的态度。
这个徒弟,他收,也会疼,会护着;但,不希望不好的因素掺杂进来。
态度这么明显,要是还不懂,他就是个傻子。
......
明婳先去见了先生,说明去京中的目的,先生们先时惊讶,继而想到她的天赋,又觉得合情合理。
“去了京中好好学习,多听师父的话,不要和师父顶嘴;有想法可以慢慢实施,不要跟师父犟脾气,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,有些事情可以忍,有些事情不可以忍,你要掌握一个度。”冯夫子满心忧虑的同时,语重心长与她交代。
田夫子在旁附和,顺便补充几点,“有不懂的,被欺负的就去找你师父告状;会哭的孩子有奶吃,你要做这个会哭的孩子,反正你还小。”
会哭会闹才是正常的孩子。
“多谢两位先生关心,我明白的,不会让自己吃亏;您二位保重身体,来日归来必定前来拜见两位先生。”
长长作揖后,告别两位夫子,在她们殷殷关切的视线中离开了。
回到宿舍,姐妹们都在一道讨论,看到她回来很是高兴的拉她一起。
“明婳,正好你回来,刚才夫子叫你出去做什么?”
“我要走了。”
一语惊起万成浪。
炸的几个小姐妹晕头转向。
“去哪儿?”司有锦最先冷静下来,终究是官家养出来的姑娘,才多大呀,已是初具风范,“先生她们要送你去哪儿?”
肖大丫单独坐在一处,听了明婳的话转头看了过去;两眼明明灭灭,有盼着她走,也有盼着她不得好,唯独没有担心她会去哪儿。
罗丽丽问道:“明婳,你要去哪儿?”
徐淑着急拉着她的手,“跟我们说说,要是遇到困难了一定跟我们说,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的。”
“对,我家有些人脉,我去求我爹娘。”程怡急冲冲表态。
方明媚紧紧盯着她,虽然没说话,却也满是关切。
明婳难过地笑了笑,伸手一一抱了抱她们。
“各位姐姐不用担心我,是我要去拜师了;父亲和院长为我找了一位很厉害的老师,但不在仙云镇,需要我过去跟着学习。日后我考秀才、举人时会回来考试的,到时咱们再聚。”这几个小姐妹交的不亏。
五人送了口气,放下了担心。
徐淑又道:“你一个人去吗?去哪儿拜师,远不远?”
“还没定,是去的京城,几位姐姐要是有机会去京城玩;我带你们玩遍京城的大街小巷,现在就当我是提前去给姐姐们熟悉熟悉京城的路了。”
分离的情绪在几人心中缭绕,消息来的太突然,情绪也突然,心中难受得厉害。
依依不舍好一会儿,知道明婳要收拾东西回家,离家之人总要与家人多聚一聚;几个小姐妹纵然不舍,想跟她多说说话,还是忍着难受一道帮忙收拾行李。
在书院住了两年,她的东西可不少;日常往来小姐妹们送的,她这两年置办的东西,收拾一通下来,明婳的东西装了满满三个藤巷,司有锦跟徐淑的箱子给她用了。
明婳不好白用,便将自己所有笔记赠给了她们。
东西送到书院外,肖正宁在外面等候,一看三口箱子他一个人提着有点吃力;便喊了大儿子过来帮忙提,将东西送到县城通往村子的路口。好在今日是村里采购的日子,有牛车,不然,提着三口箱子一路走回去太费力气了。
“肖秀才,你们这是放假了?”赶车的老丈以熟人的口吻问。
肖正宁笑道:“对,小女放假了,先把东西送回家。”
“您好福气,儿女都有出息。”老丈羡慕地开口,“我家那几个小子跟您家的小童生一般大,只知疯玩。”
“各有各的福气,您也是好福气,儿孙满堂。”
话挑好的说,一个人的修养体现在说话做事;和和气气,不管老丈问什么都能认真回答,虽然有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,但那态度是不一样的。
老丈也羡慕肖家老两口,他们的福气在后头呢;前有个考了秀才的儿子,后有三个出息的孙子,好日子可有着呢。
“您东西,我先把您和两位童生送回去,都上牛车。”吆喝着,老丈热情周到。
肖正宁道:“康康不回,今日是我和小女回去。”
“这样啊!”老丈不明就里,却没一直追问;只看了看肖鸿康,“肖童生回吧,我们该走了;把肖秀才送到村里,我得回来接咱们村的人。”
“有劳。”
肖正宁把东西放牛车上,牛车本就不是很宽敞;三个藤箱一放,牛车上勉强还能坐下三四个人。
肖鸿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