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院长。”冯先生拉着明婳找到范院长,先朝范院长作揖。
范院长缓缓颔首,“你怎么过来了,还带着明婳。”
“院长,明婳这孩子很聪明,我教她识字,只一遍她全记住了。”
“肖先生教了的吧?”视线落在明婳身上,转移话题道:“你好好教,五岁半能认识多少字,认真仔细些不要荒废了一颗好苗子。”
“明白,我一定好好教。”
“带她去吧,过几天会有新学子入学,有的你忙了。”
冯先生对明婳的态度郑重了几分,教学起来甚至跟着明婳的节奏走;半天下来,她已经能畅读三百千,百家姓,甚至是千字文。
至于释义,说一遍能记住的人不可能背不下来。
收了一个宝藏学子,冯先生眼底笑意都快漫出来了;最令她欣赏的是,她夸的再多,流露出的满意再多,她都不为所动,该学的学,该问的问。
这样的学生收到一个,能让教书先生得意一辈子了。
明婳年岁小,之后几天都跟着冯先生过,三天下来,她已经能自行看书,不懂的去问先生。纵然她有两辈子的记忆,面对文言文时依然很挠头!
“妹妹。”沐休这日,肖鸿平和肖鸿康站在女子书院百米开外等候;一见明婳出来,肖鸿平兴奋的指挥手,飞快朝她跑去。
肖鸿康矜持含笑,不疾不徐跟在后方。
“小妹,在书院里习惯吗?想爹娘没有?有没有哭鼻子?”
明婳:大哥这个矜持少年要是不调侃她,她就信了他是一本正经的小少年了。
“大哥二哥,我没哭鼻子,可乖了;先生夸我呢,我认识好多字了,三百千都会了。”乖巧笑,奶声奶气的,惹人心软。
肖鸿康目光微顿,“是吗,那小妹相当厉害,比大哥可厉害多了。”
入学六天认识三百千,可不就厉害。
肖鸿平讪讪的望着妹妹,“妹妹,你怎么能学这么快呢,我才认几十个字。”
“你不能跟妹妹比。”肖鸿康笑的开怀,“你的事情父亲都知道,范院长去问了父亲,问他教没教过你;父亲没明着回答,想着你年纪小,能遮掩一二就遮掩一二。”
“哦。”对此,明婳是高兴的,她是想做聪明学生;但被先生吹捧成神童就过分了,如此也好。
这般也说的过去,为何之后先生没再说过她是神童的话。
“大哥,二哥,爹呢?”
肖鸿平撇嘴,不高兴道:“我和大哥在你面前,你还想着爹。”
“我好多天没见过大哥二哥和爹娘了,想你们了;现在看到大哥二哥了,当然想爹啦。”明婳说的理所当然,将一个孩童该有的神态模仿入骨。
“过分了。”肖鸿平嘀咕一声。
肖鸿康瞅他一眼,弯腰将妹妹抱了起来,十岁的小年少抱着五岁多的小娃娃;吃力了些,但也不是抱不动,好歹是在乡下长大的孩子,一把子力气是有的。
肖家并非死读书的人家,也会让孩子下地干活;只是读书的人下地少了些罢了,不然,肖正宁不可能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了。
“大哥,不要抱,我能走。”
“行,能走。”肖鸿康回着,却没放人;抱着她,领着肖鸿平一起去书院门口与肖正宁汇合,“爹,我们出来了。”
肖正宁接过明婳,没管两个儿子,笑眯眯的轻声细语问女儿,“在书院里可还好,先生凶不凶?有没有想爹娘爷奶?”
“可好了,每天吃的饱饱的;先生一开始好严肃的,后来不严肃了,对我挺温柔的。我想爹娘和爷奶了,好多天没看到你们了,爹也不去书院看我。”
小女儿的抱怨,肖正宁乐呵呵的听着,一路上引导女儿说话,刺探她在书院里究竟过的好不好;女儿天生聪慧,比两个儿子可好太多了,也许,他的心愿能在女儿身上实现也不一定。
“在书院要听先生的话,你们班上来了几个学生了?”
“有五个了,她们年纪都比我大,不带我玩;我也不跟她们玩,我一个人看书。”五个人都是县城里家境好的人家,人家把女儿送过来读书是假,乘机结交人脉是真。
可惜,男子书院和女子书院被隔开了,来结交人脉的姑娘们可难过了。
人数这么少?
肖正宁摇头轻叹,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女子能读书是给家族和贫困人家一条出路;只是,县学的学费确实贵了些,许多人家舍不得送女儿进县学也是有的。
县学女子书院没做出成效来,没人效仿,除了县学便没有旁的女子书院了。
“三丫要加油,努力读书,不要浪费天赋;你的先生对你很看重,多次对院长夸赞你,院长现在对你的印象很深刻。只要你好好读书,以后的前程不会差。”
“好。”
路上没遇到回村的牛车,他们只能走着回去;到家时已是晌午,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,肖正宁便与肖老爷子肖老太太坐一起说话。重点说三丫有多出息,多聪明,还好把三丫送去了县学,不然可浪费了好头脑,诸如此话。
肖老太太如何听不出来,儿子是让她安心呢;要是她非要执拗的不让三丫读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