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肯定下了结论,却又不敢相信。
只要苏辰不说,我就不信,可我又害怕他说,证实了我的猜测。
这时,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。
——苏辰。
我接起电话,没有说话。
“依婷,抱歉没有联系你。”
“来银杏公园好么?我想见你。”
“依婷,我好想你。”
泪水在这一刻还是轻而易举的崩塌了,我捂着嘴大滴地落着泪,没有说一句话,怕他听到我软弱的声音。
“我知道你一直在听。”他继续说着。
“这一次,你不来,我不会走。”
我当然要去了,一定要去。因为,我也很想你。
再次见到苏辰,银杏叶纷飞,落在他的头发上、肩膀上,他和往日一样,静静地坐在那里,阳光而温暖。
我眼前的苏辰,是我认识的苏辰么?
我静静地走过去,坐在他的身旁,没有质问,没有责备,没有说一句话。
“依婷,说好了半年后在一起来这里,到时候你可要来啊。”他的语气里面怎么听都带着浓重的悲伤,就像寒冬一样苍凉。
我眼睛木讷地看着前方,说道:“半年后的事情,谁说得准呢。就像有些人,一眨眼就变了。”
“我是真的认真的想过和你的未来呢。”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,似乎在自言自语,“依婷啊,我的依婷啊,我们该怎么办。”说道最后,他哽咽起来,肩膀上的衣服渐渐地潮湿了。我也抬起头,看着树木上零星的悬挂着几片树叶,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为什么曾一起想过未来的人,最后都消失在未来的日子里了呢?
艾米莉·狄金森说过: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,我本可以容忍黑暗,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,成为更新的荒凉。
李铖昊曾是我的太阳,苏辰曾是我的太阳,最后都以同样的方式,让我的世界承受同样的苍凉与黑暗。
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对他问出那句“‘飞鹰’是不是你”。
因为我怕问出了,我们,就彻底结束了。
我还想装聋作哑握住最后一丝残留的温暖。
可他的手机偏在这一时刻切合时机地响了起来。他看了屏幕一样,又看了我一眼,向远处走了几步,接起电话。我看着他迂回盘旋地迈着步子,像在电话里商议着什么重大事情一样,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,可我什么也听不清。我只听见他在挂掉电话的前一秒,说了一句:“我会退出。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。”然后神色凝重地挂掉电话,朝我走来。
风吹着他的衣衫,他的发丝,他莞尔一个微笑,恍如昨日。
“我只在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