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缓缓抖开浅金色的头纱,鸡鸣与鸟叫在宁静淡雅的晨光里渐渐苏醒。袁如珠下床,推开窗户。
乡间特有的清新湿润空气扑倒脸上,她深深呼吸,再吐气,一吸一吐间,似乎浑身的浊气都被排了出去。
快速洗漱好,她带上汗巾,开始晨练。清晨的小道上缀着水亮的露珠,露珠折射出的光晶莹地氤氲着小道。渐渐地,露珠坠落,溅起一片片阳光。溅出的金色光芒里,黎明慢慢变得不再潮湿。
而此时,袁如珠已经跑得满头大汗,她用鼻子吸着气,继续往前跑。
田间少闲月,五月人倍忙。这个时间点,田野里已经有早起的村民在耕田插秧运肥。
注意到跑得满头大汗的袁如珠,有人道:“如珠,减肥哪?”
袁如珠擦擦汗,“是呢,减点肉下去,健康一点。”
“对,太胖了也不健康。”
“叔,我继续跑步了,拜拜。”袁如珠弯着眼角,挥挥手,匀速往前跑去。
目送袁如珠跑远,村民低声议论道:“如珠这孩子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。”
“是啊,以前跟她打招呼,她都低着头,像是不会说话一样。”
袁如珠是一个多月前来到清河村的,她在村里待了一个多月后,村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比较木讷寡言。没曾想这两天她似乎性子发生了些许变化,不过,好在是朝着好的方向变化了。
村子另一头田间,李长贵正在翻地。旁边田里,老刘道:“长贵……”
“咋?”
“你还真打算一直养着那女娃啊,她又不是你老婆的亲外甥女,你老婆的亲外甥女在城里呢,听说长得又漂亮成绩又好,还会跳芭蕾舞……”
李长贵摇头,“相处了十几年,就算不是亲的,还是有感情的……珠珠她也是个可怜女娃。”
“你这不是上赶着当冤大头嘛,本来家里就不宽绰,现在还多一张嘴……”
李长贵不以为意,他擦擦额头上的汗,笑容有些憨厚,“没啥,我多种种地,不差她那口吃的。”
“你啊,唉……”老刘叹气,他也不是见不得袁如珠,那孩子是挺可怜的,但长贵家本来就挺难,现在又多一张嘴,不就更难了。他也是担心长贵太苦了。
李长贵睇了眼天色,“老刘,我回去吃早饭了。”他扛起锄头,往家赶去。彼时袁如珠也到了家。她冲了个澡,换下汗湿的衣服,随后去往灶屋。
灶屋里,吴桂芳正在煮面。面条煮得差不多时,她将才从菜畦里摘的青菜下锅,煮了几开,汤面出锅。
吃过早饭,小夏背着书包去村冬的小学,吴桂芳剁猪草煮猪食,李长贵继续去地里翻地,小秋跟着袁如珠去割猪草。
割完猪草回来,袁如珠拿起菜刀开始练刀工。砰砰砰的声响里,案板上的萝卜成块,成片,成丝,成丁……
指尖捻起一片萝卜,凑到眼前,薄如蝉翼的萝卜片已经够薄,几乎能够透视。只是袁如珠仍不满意,若是她原来的身体,她能切得更好。转转手腕,她继续练习。
耳边忽然响起幺姨的声音,“珠珠,你这是在……”
袁如珠抬首,“练刀工呢,幺姨,现在我厨艺开窍了,我想好好练练厨艺,以后开个饭馆。”
听到这话,吴桂芳颔首,“就你昨天炸泥鳅的手艺,开饭馆肯定是行的。”说到此,她有些高兴起来,珠珠有一手好厨艺,以后也算是有了谋生的依靠。
“行,那你好好练,好好练。”吴桂芳笑呵呵的,退出灶屋。
晚上袁如珠又做了香辣炸泥鳅,李长贵吃得满嘴流油,说:“今天炸的比昨天的还要好吃。”
昨天是袁如珠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下厨,有些手生,今天手不生了,所以炸出来的泥鳅比昨天的口感要好一些。
李长贵和吴桂芳对炸泥鳅赞不绝口,袁如珠吃了几口炸泥鳅,说:“幺姨爹,等我再练练厨艺,我打算开个饭馆。”
想着袁如珠出色的手艺,李长贵边吃边点头,“开饭馆?行,珠珠打算开在哪儿?”
“就咱们村子里。”
李长贵蹙眉,“咱们村子里?那怕是不得行,开在村子里,招不到啥生意啊。”
袁如珠颊边浮现出笑意,“手艺好还怕没生意?酒香不怕巷子深嘛。”
这倒也是。李长贵又夹起一个炸泥鳅,就现在珠珠这手艺,必定是不怕巷子深的。他没啥文化,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珠珠现如今的手艺,只知道他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的手艺。
袁如珠接着说:“我想把饭馆开在村子里,第一是不需要多少成本,花不了多少钱,第二是我挺喜欢咱们清河村的,不大想去城镇里。”
她大约是田野泥土孕育出来的孩子,喜欢悠然宁静的田园生活,不大爱喧嚣快节奏的城市生活,“村东公路那边不是有一个废弃的茶馆?我想租来改装成饭馆。”
“公路那边的茶馆?”李长贵出声,“那地方行,有车来往,好招生意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……”袁如珠抿唇。
李长贵:“那茶馆本身就是废弃的房子,租下来要不了几百块,装修的话————”
袁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