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群里还有傅册和影卫,一时间谨慎的握住拂尘,音色冰冷,对着两人说道,“庙堂慈悲,公子请回吧,这姑娘留我这里罢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纤细红衣的身影迅速出现在耿辛面前,迷幻的粉末在空中弥漫,只见耿辛轻而易举的向左躲闪,手中拂尘尽数吸纳迷香,她按紧女子的手臂,自上而下滑到纤细的手腕骨处,柔力一按,发出几声脆响,女子失神瞬间拂尘仰面迎来,闻之迷药当场而倒。
“公子,请回吧...”
耿辛再一次善意提醒千鎏晖应当离去,方才一招俩式足以证明耿辛的武功绝非常人,她并无杀意,只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从此处带走鎏心,她此时异常的冷静,眉间上的那一点朱砂,越发如同血一般的颜色,与她此刻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千鎏晖早已意识到自己今日遇到高人,见她往后退了两步,自己便向前将昏倒在地的红衣女子抱在怀中,刚走两步,他忽然就转过身来凝视着耿辛,穿堂风过,他的声音轻,落去耳朵里就听不见了,“我知你是影卫,无论如何,请你勿伤害屋内女子。”
耿辛的拂尘微动,她的脸色有些苍白,胸口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,只有萧晋燊知她是影卫,旁的人只绝不会将帝师之女与皇帝的暗卫所联系,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直到,她有些迟疑,正想要追问道,千鎏晖早已离开。
她忽然想起来,在乾光殿外的门槛上,那日下的是小雪,鎏心握着紫金色的蟠龙缠绕垫博山炉,正呆呆的望着大庭上飞若柳絮的白雪,侧过头与她对视一眼又把心思都落在雪花上,宫人说,那是个疯子。
或许这女子是啊景从北照带回来的,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,所以把她养在宫里,可偏偏为什么就爱上这个女子,她不清楚,她若要做的,是把人安全的带回宫去。
院里又开始慢慢下起雪来,一片片单薄的雪花飘落在地面上,傅册手指微微一动,脑海里的昏昏涨涨感觉慢慢消失,他匆忙爬起来跑进屋里,见到鎏心正在低头吃面,心中大喜,这才意识到耿辛也在,慌忙下跪,“微臣请太后娘娘金安,惊扰太后修行,臣罪该万死。”
“是他让你来的?”
耿辛面色如常,轻柔浅笑的望着鎏心,傅册显然是怔了怔,这个“他”有这双重意味,一旦答错引致万般祸害,心里头扑通扑通的揣摩着太后的意思,殊不知耿辛冷不丁的说了一句,“既看衔山,倚栏卧竹。”
傅册不可置信的望着耿辛,这个是只有影卫才知晓的暗号,难怪方才一醒来已经不见使团踪影,鎏心完好无缺,眼底里划过一抹惊讶之色,紧接着早已意会,低头单膝跪地恭敬道,“皇爷派下官前来,接这位姑娘回宫。”
“是杀她,还是救她?”
耿辛熟知萧晋燊脾性,往日里嬉笑的面具下藏着精明计划,手中至今还握着暗宫中杀人不眨眼的影卫,这么多年来,她还未曾听过影卫是用来救人的。
尼姑子进门来刚好打断两人的对话,说是宫里已经备好车辇接太后回宫,耿辛喊侍女云华替鎏心梳洗沐浴,包扎伤口,等她一出门来,就见她三千乌丝披肩,眉衔远山,目藏千秋,一袭蔚蓝的诰命衣服,石青色的霞帔绘有白雀海云,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高雅端庄的感觉。
傅册吃了一惊,往日见得疯丫头竟然妆扮的得亭亭玉立,此生他见过许多诰命夫人,大多数都是成熟年老的官员嫡母,又或者是内命妇太妃等,所以见鎏心安静的像个入画的仙子,不免有些面红心赤,不敢多看两眼。
鎏心就趴在车辇窗上,望了一路的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