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后,便昏了过去,萧长歌此时还未得到她想要的答案,也不敢轻易让薛予宁就这样病死,这才连着几日给她请了大夫来诊治。
“咳咳咳”薛予宁先是一阵干咳,胸腔内如翻江倒海一般,她眉头攒紧,许久才吐出一句话:“不知公主殿下找我这罪臣之妹所为何事?”
萧长歌眼见薛予宁又能开口说话后,心中的那点忧思也渐退,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的愤恨。
“你既知自己是罪臣薛景琅之妹,那本宫自是该替父皇来缉拿你。”
萧长歌美丽的容颜在微光的映衬之下,若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清美,她慵懒地抬了抬手,拂去了额前的碎发。
可她对面的人却未露出丝毫的胆怯,反倒是嗤笑出声:“公主若是真替陛下来缉拿我,又何故将我关在此处而非天牢?”
薛予宁轻仰着头,眼眸似三月的春晖般清亮,她被捆在凳子上,周身皆被束缚,却始终昂着头,如同一只折翼的孤鹤,在眼底划过一丝讥笑的意味。
萧长歌抚着青丝的手骤然停了下来,她望向薛予宁那双眼,仿佛是被她窥尽了心思一般,萧长歌忽觉一股怒气窜上心头。
她快步走向薛予宁,纤手一抬,瞧着那掌就要落在薛予宁的脸上时,薛予宁却猛然向前一顶,将萧长歌推倒在地。
“公主!”两名宫娥慌忙上前扶起萧长歌,却见萧长歌将两人推开后,再次步到薛予宁身前。
“薛予宁,你别不识好歹!”
“公主殿下捉我来此,不就是为了谢砚书吗?”
薛予宁的话让萧长歌悬在空中的手一停,只见萧长歌缓缓将手放下,理了理衣衫:“你既猜到了我的用意,那本宫也不同你兜圈子了,本宫找你来,一是”
“我想公主殿下定是从旁人嘴里听到了些闲言碎语,是以才知晓我在定国公府,也正是因为他人的闲言碎语,才以为我同谢砚书关系匪浅,民女说的可有错?”
薛予宁吊着一口气艰难地将一句话完整地说完,她同玉华公主本就无甚来往,也仅在多年前的宫宴上见过,况且二人也并未有任何私人恩怨。
若说萧长歌来寻她是为私情,那连接这个私情的关键想必就是谢砚书,再思及前些日子被赶出国公府后又失踪的彩云,薛予宁大致已知晓萧长歌的用意。
萧长歌秀眉一挑,她上前抓住了薛予宁的乌发,逼着薛予宁抬头看向自己:“听闻你同谢砚书生有一子,这可是真的?”
薛予宁此时只庆幸自己那日由于太过疲累而无法照看归远,由着破月将归远带走,若是归远同她一起,那今日受此折磨的便不止她一人了。
薛予宁仰视着萧长歌那张俏丽却因愤怒而微变形的一张脸,她沉声低语:“殿下是从彩云口中得知此事的吧。”
萧长歌美丽的眼眸里划过讶异,不等她继续开口,只听薛予宁突然大笑。
“那彩云也是想要攀龙附凤的人,公主以为她的话就全然信得了?”
薛予宁能明显地感受到萧长歌钳制着自己的手一松,她趁机逃出了萧长歌的禁锢:“定京城内上至耄耋老人,下至总角孩童皆知我同谢砚书是多年的宿敌,那彩云所说的话公主又怎能全信?”
萧长歌却嗤声道:“不能信?那你为何在将军府倒台后却躲在了国公府,况且”
萧长歌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,她的后一句话更像是一字一字蹦出来的。
“谢砚书自己也说你是‘人间月,在他心上停泊。’”
薛予宁本已打好了腹稿,可却在听见萧长歌的这句话后,之前的腹稿全都化为一团废纸。
萧长歌的双眼注视着薛予宁,仔细地瞧着薛予宁的神情,只见她垂头半晌后,倏然抬眼看向自己,如同听见了笑语一般,大笑道:“公主殿下当真信了?”
“若他对我有意,当初又为何推拒了皇后娘娘为我和他搭的红线?若他对我有意,又为何屡屡见我便给我找不快?”
“只因他所说的人间月并非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