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这般说?”
顾馨之装了半天温柔小意,这会儿压不住了,反手揪住他衣襟,机关木仓似的喷道:“你装什么死呢?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得很溜啊!当着我面说会注意着点,转头就把人打死?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,要给你赔命?你当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西北大将军呢?!”
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谢慎礼:“……”
顾馨之揪住他衣襟的手晃了晃:“说话啊,你不是很牛的吗?这会儿敢做不敢认了??”
谢慎礼:“……”他拢住衣襟上的爪子,握在手心,问,“你今儿去尽欢了?”
顾馨之挣脱不开,另一手用力戳他肩膀:“怎么?你那酒楼不是交给我了吗?还是你只需我担着名头,这样你就可以在背地里烧杀抢掠、作奸犯科,以后出事了,直接拿我顶罪?!”
……越说越荒谬了。谢慎礼皱眉:“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?”
顾馨之:“那你瞒着我做什么?我都已经开始考虑往后要怎么和离跑路了!”
“胡说八道!”谢慎礼板起脸斥道。
顾馨之半点不惧他,还去掐他脸:“那你自己老实交代!!”
谢慎礼圈住她胳膊,不让她乱折腾,无奈道:“我是怕吓着你。”
顾馨之没好气:“已经晚了。”
谢慎礼似有些内疚,抚了抚她后背,低声道:“本不想让你知道的。”
顾馨之:“少来,现在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
谢慎礼迟疑。
顾馨之眯眼。
谢慎礼当即开口:“此事说来,是我疏忽……”
他三言两语,将事情解释了一遍。
他毕竟在京中经营不久,这酒楼是他半道盘下来的,是看在这酒楼位于繁华地段,能生钱——这是幕僚告诉他的,他对经济事确实不太懂。
也因此,他把酒楼盘下来后,就买了些擅经营的奴仆去打理,平日也会找擅做账的奴仆盯着账册。几年下来,确实给他赚了不少。
却不想,他这般甩手掌柜的做法,却让那管酒楼的管事滋生了不少心思。贪墨还是小事,最重要的是,他收受外人的银钱,任由各种势力安插人手,在酒楼里做了许多……下作事,或毁人清白、或伤人性命……
他语焉不详,顾馨之却不傻,自然猜了个七七八八。她震惊:“……直接在咱家酒楼里?”
谢慎礼神色淡淡:“再有熊心豹子胆的,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公然犯事,再者,若是都在酒楼里犯事,酒楼也开不下去。约莫是做了些手脚,让人离开后,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吧。”
顾馨之依然不敢相信:“真有这么嚣张?”
谢慎礼微微垂眸,掩去眼中冷意,声调不变道:“光是一个酒楼管事,家中就搜出四千多两白银……没记错的话,夫人的家底,尚且不足四千吧。”
顾馨之:“……”说事就说事,拿她家底比较是几个意思?哦不对,重点不在这里。“四千多两……他这几年是害了多少人啊?!——会不会连累我们?”
谢慎礼轻抚她背部:“放心,这事算过去了。”
顾馨之想到那些被打死的人,打了个激灵,问:“不能把人卖得远远的,非要打死吗?”
谢慎礼:“他们犯的事,足以让他们砍头无数次。若只是将其发卖,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受害的人?”
顾馨之:“……”
谢慎礼问她:“或者,你是想移交官府彻查?”他似有些为难,“即便我官居太傅,亦无法保证自家能顺利从此事脱身。”
顾馨之:“……”
谢慎礼:“夫人可是觉得为夫太过残忍?”
顾馨之:“……有那么一点,今天差点没把我吓死……”
谢慎礼轻抚上她后颈,缓缓压下:“夫人受惊了。这次是我错了,请夫人莫要责怪。”
顾馨之托住他脸颊,低头啾啾两下:“我相信你的人品,虽然吓了一跳,但我猜测肯定有内情……我更生气的是,这种事,你怎么能瞒着我呢?”
想到什么,她用力揉动这厮的帅脸,忿忿道,“要不是我动作快,加上手下人给力,我估计要被瞒得死死的吧?你这家伙,再有下回,咱们就分居一个月!”
谢慎礼:“……不会的。”下回他肯定会处置得更为周全。
顾馨之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,说完事情,她准备跳下地。
谢慎礼却搂着她不放,薄薄的唇凑上那凝脂般的颈侧,喃喃道:“夜色渐浓,夫人,该安歇了……”
成亲以来,俩人日日厮磨,顾馨之哪里忍得住这般撩拨,轻哼一声,软下腰,双手顺势圈上他脖子。
烛光柔暖,情热渐酣。
顾馨之陡然想起一事,神思瞬间回笼,一把抓住某人探进衣内惹火的大掌。
谢慎礼气息不稳,抬头看她:“怎么了?”声音沙哑低沉,透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。
顾馨之这会儿却没工夫欣赏,含春带水的杏眸瞪过去,怒道:“你收刮了尽欢那些奴才的家底,塞到哪里去了?怎么没交给我?!”
一个人就四千多两,几个人少说大几千……哪里去了?
谢慎礼头疼: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