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璎珞几乎是一路哭着回到寂王府的,身后的丫鬟是大气也不敢喘,生怕自己引起这位主的注意力,到时候将所有怒气都发到自己身上,那可不得了。
这一路小跑着回到寂王府之后,陈璎珞便直接冲进了迎春院里。
此时,陈夫人正在花园之中修剪着花草,颇有闲情逸致。
“娘!”陈璎珞小跑着就飞扑到了陈夫人的面前,抱住了她的手臂,委屈兮兮的将自己的眼泪蹭到了陈夫人的手臂上。
陈夫人被陈璎珞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急忙放下手中的剪子,着急忙慌问道,“哎哟,怎么了怎么了?这是?璎珞,你这是怎么了?”
陈璎珞心中委屈至极,此时就搂着陈夫人的手臂哭泣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陈夫人皱眉看向陈璎珞身后的丫鬟,“怎么回事?璎珞今日不是说要外出采买,怎么会哭着回来?可是谁人欺负她了?”
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陈璎珞一眼,见陈璎珞没有要自己开口说话的意思,她唯有战战兢兢的说道,“回夫人,是,是小姐在如意坊遇上了安宁郡主和永宁侯府的世子爷,与他们起了一
些言语冲突,这才……”
小丫鬟旁的可不敢多说,她虽然是陈璎珞的丫头,但这叶挽歌不日就要嫁入寂王府,成为寂王妃,是她们所有人的主子,她可不敢说叶挽歌的坏话。
陈夫人听闻皱了皱眉,叹息一声,“都下去吧。”
一众奴婢这才赶紧退了下去,待院子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的时候,陈夫人才拉开陈璎珞,苦口婆心的说道,“傻丫头,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不要跟那叶挽歌硬碰硬,你斗不过她,那丫头,厉害得很。”
陈璎珞委委屈屈的从陈夫人的怀中抬起头来,她睫毛上都挂着眼泪,巴掌大的小脸苍白苍白的,看着叫人就心生不忍,也让陈夫人揪心不已。
“娘,我没有和她硬碰硬,我也没有故意找茬,是她,她当众羞辱于我!”陈璎珞啜泣着,哭得好不可怜,“我不过是看她和一个年轻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勾搭搭的,替王爷不值才多嘴说了一句,可她却故意不说明那男子是她弟弟,便对我一番羞辱,说我……说我对王爷有非分之想,说我不顾礼义廉耻,为了嫁入寂王府,熬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
……”
陈璎珞三分真七分假的掺和着哭诉着,越说便越觉得自己委屈。
她从前在这寂王府,是何等风光啊?
整个寂王府便没有女主人,她和母亲便是这寂王府半个女主人。
原本,因为寂王府没有王妃也没有旁的女人,府中后院所有事情都是母亲在打理,而后母亲身体大不如前后,便就都交给她了。
这几年来,偌大的寂王府,陈璎珞便是如同主母一般的存在,整个后宅的事情,不论多么琐碎,都是她在打理,可谓是大权在握。
那个时候,陈璎珞是多么风光的存在啊,整个寂王府上下,可没有人敢对她有半分不敬,甚至乃至汴京城诸多贵女,见了她也有几分客气,毕竟想通过她这里打听秦非夜情况的,也不少。
所以过去十几年里,陈璎珞活得一直都十分逍遥自在。
如如今,在遇到叶挽歌之后,自己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受挫,平日里被她奚落便算了,今日却是被叶挽歌当众羞辱!
陈璎珞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
“这叶挽歌竟然如此蛮不讲理!”陈夫人一听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成这般,自然怒上心头。
陈夫人即心疼女儿又恼怒叶挽歌,忍不住骂道,“她以为她是安宁郡主就了不起了!她以为她即将成为寂王妃就了不起了!?竟然敢如此羞辱于你,这是完全没有将我放在眼中了!”
陈璎珞眼泪落下,整个眼眶都泛着泛红,泪光盈盈的哭泣着,“可,可她将来,的确会是这寂王府的女主人……她说的没错,我不过是一个下人,我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说话?她是高高在上的安宁郡主,而我……我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下人罢了,她,她还说要随意找个人,将我嫁出去……呜呜呜,娘,是我没用,是我没用啊。”
陈夫人看着陈璎珞哭成一个泪人似的,实在是心疼不已,她用袖子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眼泪擦拭,责备道,“娘可不许你胡说,你怎么就是个下人了?你可不能这样妄自菲薄,这整个寂王府,谁将你当成下人过?”
陈夫人从前的确是秦非夜的乳母,但秦非夜母亲莲太妃早逝,她受临终的莲太妃的委托,一直待秦非夜如亲生儿子般照顾着,更是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替秦非夜挡剑。
也是那时,秦非夜便
认了她做义母,而陈夫人又得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,这可是不得了的荣宠。
陈夫人自以为,和秦非夜这么多年的情谊下来,早就情同母子,她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下人,也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下人。
谁人若是敢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,那可是要被她狠狠责骂的。、
在叶挽歌出现以前,陈夫人一直都觉得,陈璎珞和秦非夜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在她看来,两人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,这样的情分,可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有的,这样的情谊,可是叶挽歌拍马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