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挽歌看着陈夫人就这么晕了过去,一脸惊诧的说着。
陈宣统被叶挽歌气得不轻,却无法当场发飙,只能黑着脸吩咐人前来, 将陈夫人扶了下去找大夫。
叶挽歌看着被抬出去的陈夫人,摇头叹息,还假惺惺的关心了一句,“陈夫人真是可怜啊,年纪不大就疯疯癫癫,可悲可叹。”
陈宣统站起身来,他的手上还沾着陈夫人的血,他脸色阴沉,开口道,“郡主,王爷,犬子你们也看到了,他正在休息,我夫人也受了伤……今日不如……”
就在陈宣统正要说今日不如让他们先行回去之类的话的时候,床上的陈天宝,却是悠悠转醒了。
“啊!”陈天宝惊叫了一声,坐起身来来。
陈宣统的脸瞬间更黑了,他看向床上的陈天宝,急忙走上前,“宝儿,你这是怎么了?”
陈天宝的脸上包扎着白色的布条,并看不清脸上那失去眼睛的两个洞,看着倒是没那么可怖,他脸色苍白,额头上布着细汗,嘴唇也是毫无血色,看起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。
叶挽歌挑了挑眉,这陈天宝看来也没有那么虚弱嘛,瞧瞧这不是恢复得还挺好,
根本没有严重到无法下床的地步吧?
说来也是,她不过也就是废了陈天宝的命根子和剜了他的眼睛,又没有什么致命伤,顶多就是失血过多罢了。
看陈天宝如此,叶挽歌颇为后悔,当时下手没有更重。
“母亲,母亲怎么了!”陈天宝因为看不见,他的手胡乱摸索着,看起来十分的慌乱失神。
陈宣统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极为心疼的神色,上前抓住陈天宝的手,“爹在这里。”
“母亲,我刚刚听见母亲在惨叫,我母亲怎么了?”陈天宝大口喘着气追问着。
陈宣统如鲠在喉,那个伤他夫人和儿子的人就在现场,他却没法爆发怒火,他唯有忍气吞声说道,“你母亲没事,她有些累了便回去休息了。”
陈天宝闻言松了一口气,而后面容又有些扭曲起来,咬牙切齿的说道,“爹……爹,我梦见那个贱人了!”
陈宗辉眼底闪过一丝促销,这陈天宝整日挂在嘴里的贱人是谁,他自然知道。
陈天宝现如今最恨的人,自然就是安宁郡主叶挽歌了。
若是他知道那个害他的人就在现场,不知道会如何?
陈宗辉颇为期待接下来
会发生的事情。
瞧安宁郡主叶挽歌这个脾性,显然就是故意来气陈宣统和陈天宝父子的,她绝不会默不作声,说不定还会故意暴露身份……
今日,真是有一出好戏啊。
陈宗辉眼底的促狭一闪而过,很快又换上一脸抱歉和尴尬的神色,他看向叶挽歌和秦非夜,一脸歉意。
然而他眼底方才的那一抹幸灾乐祸,却是没逃过叶挽歌的眼睛。
看来这陈宗辉,是巴不得陈天宝出事吧?
也是,若是陈天宝不出事,那这整个定北侯以后都是传给陈天宝的,毕竟是九代单传,这淮北的一切,自然都还是他的。
所以,这陈宗辉不喜陈天宝,自然也是有原因的。
若是陈天宝无法继承家业……
那么,是不是代表陈宗辉有机会?
当然了这些事情跟叶挽歌可没什么关系,最好陈家斗得越来越厉害,越来越凶才好。
不过……
叶挽歌忽然有一个想法,她是不是可以支持陈宗辉去和陈宣统暗斗?
唔,极好。
这个想法稍后再仔细想想好了。
这头,陈宣统听到陈天宝的话脸色一变,毕竟秦非夜和叶挽歌就在现场,若真是说出什么大逆
不道之言,他们真的能有借口治陈天宝死罪!
就算他们之前有所保证,也不能轻信。
陈宣统急忙说道,“宝儿……你不要……”
陈天宝此时哪里听得进陈宣统的话,他扯着陈宣统的袖子,面容扭曲的开口,“那个贱人呢!爹!你明明说要给我报仇的!爹,那个贱人死……”
啪!
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这么扇过去了。
陈天宝被陈宣统一巴掌打得头都歪了过去,眼睛上绑着的白色布条也有些滑落,露出布条下面那尚未愈合的狰狞伤口,他的眼睛紧闭着,周围的伤口尚未结痂,看起来十分可怖。
他的脸颊上,一道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。
可见陈宣统方才力度之大。
陈天宝完全被打蒙了,捂着自己的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陈宣统打完之后便有些后悔,他手指颤抖,嘴唇哆嗦,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后悔的, 他深吸一口气,无比艰难的说道,“宝儿,你,你不要胡说八道!今日,寂王殿下来看你了。”
他方才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,若是不这么做,陈天宝便会当着秦非夜的面说出他派人去杀叶挽歌的事!
这件事情,陈天宝是知道的!
当时陈天宝的情绪处于极度愤怒之中,而陈夫人也一直在身旁怂恿,陈宣统一怒之下便吩咐了人去对付叶挽歌了。
而且,陈宣统是当着陈天宝的面保证,说绝对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