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何能,竟能拥有这个称号?当初响应袁绍公讨伐董卓时,我等一致推举他当盟主,连他都说自己不具备这个资格,我又安敢提起这事?”
说到这儿,曹操脸上似有乌云掠过,被庞统敏锐的目光察觉了。
庞统再次与曹操碰杯,低声问:“我刚才发现丞相似有心事,可否道出,让在下分担一下?”
曹操已有几分醉意,晃动着脑袋说:“先生可能不知,其实我军几天前已吃过一次败仗;而且由于老夫的失策,最善于统领水军的人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哦?真有此事?”庞统佯装不知情。
“确有此事。这盘棋,老夫下错了一步,让周瑜那小子得逞了。”曹操至今仍为错怪蔡瑁和张允懊悔不已。
“丞相莫担心,只要有生力量还在,这场仗绝对不会输的。”庞统正一步步诱导对方往自己的计策靠拢。
“水军阵容固然庞大,可目前遇到几个问题:新上任的水军将领于禁、毛玠综合能力并不如前任,水军战斗力远远不如吴军;将士的士气低迷,加上之前遇到一场疫情,虽然刚刚结束,但依然人心惶惶;粮草不足,只能维持半个月左右,如半个月后攻不下来,只能权且退兵了。”
“丞相刚才说,之前遇到一场疫情,刚刚才结束?”庞统注意到了这一点,这与他设想中的情况不符。
“是的,士兵不习惯船上的颠簸,加上水土不服,导致出现呕吐、腹泻等不良症状。幸好后来得到徐庶军师的灵丹妙药,将士们的症状才得以缓解。”曹操道出实情。
庞统不经意看了一眼坐在附近的徐庶,正好与其目光对撞。这一刻,庞统的内心颤了一下,因为他多年前在义兄司马徽家学习时见过徐庶,他感觉现在这个徐庶眼神中充满杀气,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徐庶。
他看了一眼左慈,左慈轻微点着头,意思是有同感,徐庶并非原版的。
“那只有一种可能了,徐庶就是白虎队的方术士伪装而成的,那个所谓的‘灵丹妙药’肯定也有问题。我应否把这事告诉曹操呢?”庞统心里举棋不定。
左慈用眼神告诉他,先不要轻举妄动,以免误了大事。
“那丞相打算如何退敌?”庞统随意问了一句。
曹操一愣,笑道:“先生远道而来,还指望先生能给点指导性意见呢!”
庞统不禁抹了一把汗,看到假徐庶一直盯着自己,便故作镇定地说:“哈哈,丞相问得好!不瞒丞相,在下确实有一招妙计,叫‘铁索连环计’。”
“铁索连环计?”曹操第一次听说这个计策。
“没错,就是把各船之间用铁索固定相连,把所有战船构建成一座巨大的水上城堡。如此一来,军士可在船上如履平地,甚至连马匹也可以来去自如,战斗力自然提升。”庞统也不卖关子了,直接说出。
曹操眼前一亮,顿感心潮澎湃。他之前确实没想过这一点。可是,他的脸色很快又开始晴转阴。
“丞相有所顾虑?”庞统问。
“不瞒先生,计策固然是好,但也有弊端:战船全部连结在一起,意味着所有战船必须统一行动,相互受限;另外,万一对方使用火攻,战船无法及时脱开铁索,将会造成大批量着火,则万事休矣。”
庞统大笑道:“丞相根本毋需担心!打结也有‘死结’与‘活结’之分,我所说的铁索连环,并不是死结,而是活结,随时可以松开那种。”
“活结?”
“没错,不仅是活结,还可以自由组合,甚至反过来形成一张战船巨网,把吴军包围在核心,一网打尽!”庞统说得绘声绘色。
这一点倒是挺新鲜,曹操眼中重新出现了光芒。
这时,荀彧过来了,附耳低言说:“请丞相借一步说话。”
曹操点点头,与荀彧走到一边私聊。
庞统不敢大声说话,只好用眼神问左慈:“他们在商量什么?”
左慈用眼神回答他:“估计有人开始怀疑我们的身份了。不怕,见机行事。”
不到一会,曹操回来了,看他脸上的表情,就知道荀彧说了一些对二人不利的话。
果然,曹操忽然问:“未知庞先生身处何地?为何会突然造访敝军营?”
庞统从容回答:“实不相瞒,在下来自柴桑县外元山。不知丞相是否听说过江东第一大善教——天谷教?在下目前是天谷教的参谋。”
“天谷教?”曹操略有所闻,轻皱眉头,说,“若是如此,先生的立场应该与吴军一致,却为何远道来此,为敌军出谋献策?”
“哈哈,在下刚才已说过了,孙权公并不配拥有这方土地。”庞统早已想好应对之辞。
“问题是,如何能确保先生所言属实呢?老夫认为,先生极有可能是孙权派来的奸细。”曹操双目似刀,一针见血。
“丞相何以认为我是奸细呢?”庞统反问。
“第一,若先生是真心想帮助我军取得胜利,为何直到现在才来献策?第二,先生所言之铁索连环计,明显是为了让吴军采用火攻之计而做的铺垫。就凭这两点,足以说明先生乃吴军派来的奸细。”曹操皮笑肉不笑地说。
庞统开始有点心慌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