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夜回到新野,刘备向众人打听伏龙、凤雏的消息。孙乾、糜竺等都说听过其名,但不知人在何处。
刘备不解:“前辈说我到时自会明白,到底是何意呢?”
志鸣想了想,说:“也许他在暗示皇叔,将会有人来告知此事,或许那个人已经来到本城了。”
刘备顿时明白过来,便委派志鸣明天到城中调查此事。
次早,志鸣去询问了守城士兵,他们说这几天出入城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和商人,并无特别之处。他吩咐士兵:凡有道人、装束奇特或行为怪异之人,一律留住,带回县衙。
在城中绕了一圈,志鸣一无所获,只好到一间酒馆歇息。
两碗酒下肚后,他觉得精神百倍,准备起身继续调查。
这时,邻桌一人自言自语道:“这个世间不公道,我该何去何从啊!”
志鸣见他像个过路客商,心想反正不赶时间,便坐过来一问究竟。
那人看了一眼他,说:“年轻人,你精力旺盛,大有前途,何必来管我这个落魄者呢?”
“我见你愁眉苦脸的,想一探其中。你说出来,或许我能帮你。”志鸣稍微把凳子挪近了一点,说。
“你觉得你能帮我?”那人侧着头、眯缝着眼睛问,眼神中颇含醉意。
志鸣点点头。那人斟满两杯酒,举杯说:“来,咱们先干了这一杯再说。”
二人一饮而尽。那人顿了顿嗓子,说:“年轻人,感谢你愿意倾听我的心声。其实,我是一名书生,从小酷爱军事,研读了大量兵书,对兵法的钻研可谓苦心孤诣。现今天下大乱,曹操篡汉弄权,挟天子以令诸侯,我看不过眼,故欲投靠一名英主,助他成就一番事业,以拒曹操。我本想投靠荆州牧刘表,但始终觉其遇事不决,又逾花甲之年,且身患重疾,心想荆州迟早落入他人之手,故不投之。欣闻当今豪杰刘备为本县之长,是位重义敬才之人,且正在招兵买马,故欲投之;只恨难觅引士,故此发愁。”
志鸣怀疑要找的人就是他,便问:“先生从何而来?”
“我来自南漳,叫单福。”
“南漳!”志鸣略显兴奋,“不瞒先生,我是刘备的部下,你若诚心想投靠他,我可以引见。”
单福眼睛一亮:“此话当真?”
“不信?我有令牌在此。”志鸣解下腰间的令牌,亮明身份。
单福喜道:“若是这样,一切就有劳将军了!”
“走,现在就带你去见他。”志鸣领他往县衙走去。
单福进见刘备,被待为上宾。他说:“刘皇叔礼贤下士,在下深表佩服。实不相瞒,我从小就对兵法兴趣浓厚,自研不少兵书,并时常在前人所创基础上加入自己的体会,虽谈不上登峰造极,也算是颇有一番心得。皇叔至今未能创业,关键在于缺乏一个真正的军师,在下愿意充当此角色,助皇叔成就大业。”
刘备大喜,马上吩咐下人准备午宴,迎接新来的贵宾。单福谢过志鸣的引见之恩。
二人一见如故,相谈甚欢。聊了大约一刻钟,刘备说:“今后还望先生多多指教!后院凉亭备了薄宴,我想与先生共进午餐。”
二人在亭中边吃边谈,一直坐到天黑。谈及天下大势,单福问:“皇叔今后有何打算?”
“目前势单力薄,未有打算,望先生赐教。”
单福想了想,说:“曹操刚平定了北方四州,虎踞中原,野心勃勃,随时会发兵南征,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叔你。对他来讲,皇叔就是其实现霸业路上的一道屏障。曹操一心欲除皇叔,万一他打过来,这小小新野如何抵之?依我看,目前最好是先取荆州为家。”
刘备面带难色,似有苦衷。单福追问下去,他才摇头说:“荆州是我同宗兄弟刘景升的基业,我若夺之,恐遭天下人唾骂。”
“皇叔此言差矣。要想打天下,就不能瞻前顾后。若仅以此立锥之地作为与曹操抗衡的基础,无疑是螳臂挡车、杯水车薪。刘表虽坐镇荆襄九郡,但毕竟年事已高,总要有人继业。其长子刘琦属犬羊之质,不善理事;次子刘琮虽天性聪敏,但年纪尚幼,不可堪当大任。一旦刘表身死,荆州将无人治理。刘表手下有两个派别,两派之间意见不合,时有冲突;趁此大好良机,皇叔可一举攻下荆州。”
“尽管如此,但毕竟新野兵力有限,怎可能敌得过荆襄数万大军呢?”
“皇叔莫急,或许对方早已作好让贤的准备,待其病重后再说。”
刘备一味叹气。单福也知他内心善良,只好暂时转移话题:“听说皇叔最近喜得贵子,可否带我去看一下?”
“当然可以,先生请跟我来。”刘备带他往内室走去。
单福进了内室,见了甘、糜二位夫人。原来,刘备有两位夫人,甘夫人是正室,糜夫人是侧室,也是糜竺、糜芳的亲妹妹。甘夫人不久前产下一子,取名刘禅,乳名阿斗。
刘备将单福介绍给她们。单福请安后,问:“尊夫人可否让我抱一下令郎?”
甘夫人将阿斗递给他。单福抱过阿斗,仔细观察了一番,见此婴儿脸色灰淡、目光呆滞,心想此人日后必是无能之辈,但又不便说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