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兄把逛青楼的弟子抽了一顿,包括吕朔,这事很快在灵舟上传遍了。
一时之间风声鹤唳,原本还想第二天接着去玩乐的弟子,也乖乖呆在了房间里。也有人无心修炼只想听八卦,不断打探消息。
叶秋水闻声而来,敲门进了燕凌云的屋子。
出人意料,今日燕凌云没有练剑,而是在房里静修。他似乎才沐浴过,长发披散,还带着冷泉的寒气,眉目显得有几分冷硬。
叶秋水看见他这副尊荣就笑了:“何必呢,会被美色所迷,不是人之常情吗。”
就连他父亲,都养着几个小炉鼎。
燕凌云侧目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叶秋水一愣,不解:“什么什么意思,我说吕朔这事,你犯得着这样教训他,驳了林长老的脸吗。”
忽的,她似反应过来,挑眉一问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燕凌云闭目养神: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叶秋水若有所指:“没意思就好,要是有意思了,那才叫有意思。”
两人意思了一番,叶秋水才主动谈起正事。
她打算让侍女装扮成她进秘境,她则趁机离开南境,北上乘船绕过留情剑派,直接到达极北无尽海,寻时机去往上界。
她想去上界,因为只有上界,才能彻底摆脱留情剑派,彻底自由。
燕凌云:“自古无人能越过天堑。”
上界并非虚无缥缈的传说,只要从极北渡海北上,飘过无尽乱海,就是上界。
但若真如此简单,它也不会几乎成为传说了。
乱海上有天堑阻挡,根本无法逾越。
只有上界撕开裂缝,降下升仙瀑,再由下界几大门派合力撑起升龙船逆流而上,才能把人运上去。
上船的名额也就紧紧握在几个门派掌门人手里。
叶秋水:“若我寻不到办法,暂且留在极北修炼也无妨,我灵根属水,极北冰原对我修行也大有裨益。”
“不过,”叶秋水眸中映出清亮茶汤,“为何不试试呢,就算死在乱海里,那也值了。我和你不一样,门派虽然对我有养育之恩,可这点恩情,不值得我为它自断仙途。”
燕凌云只说:“你需要什么。”
叶秋水:“侍女要扮成我骗过门里派来的两个长老简单,可我怕骗不过林擎。”
林擎就是吕朔的师父,从上界来,手段千变万化,法宝甚多,修为还是金丹大圆满。
燕凌云:“你认为我有能瞒过他的东西?”
叶秋水笑了:“大师兄,除了来求你,我找不到别人了。从小你教我读书修炼,我心里敬你万千,我叶秋水以心魔起誓,如果能逃过此劫,必不会忘记你的恩情,也绝不会背叛你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燕凌云敛眸,终是不忍同门蒙难,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物,递给了叶秋水。
叶秋水心里一凛,光是这盒子,就是难得的封存灵光的宝物。
她这一把赌对了,她自小观察燕凌云,有些端倪,早早就看在了眼中。
但她从未和旁人提过,包括他的父亲。
而打开盒子仅一瞬,叶秋水就猛地关下了,直直地看着燕凌云。
这是法宝!在下界根本不可能出现!
“这是默戒,可以完全遮挡一个人的魂魄波动,易容成另一个人,”燕凌云说,“侍女不可信赖,你最好亲自进了秘境,呆个三五日再易容成散修出来,这样既不会引起旁人怀疑,你如果没出来,也可推托死在了秘境。”
“有缘再会了,师妹。”
叶秋水心情复杂,收好东西就不再多言,起身拜别。
她叶秋水,绝不毁诺。
而叶秋水走后,一直静修打坐的林擎林长老终于下了四层,笑呵呵地寻来了。
除去他,留情剑派派来护卫的其他两个长老也出了楼,一时灵舟上热闹非凡,不少人都等着对这件事的处置。
燕凌云无疑代表的是掌门一派,将来的门派掌门,可林擎又是当年留情剑派于众多门派中厮杀、重金聘来的客卿长老,稍有偏颇,于门派都不是好事。
弟子们十分紧张,但出乎他们意料,半柱香左右,林擎就出来了。
他依旧笑呵呵的,没什么变化,不知与燕凌云说了什么。
因为焦急等在三层甲板的弟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他,但稍微观察,就不由心生好感。
林擎穿着十分朴素,一身老旧道袍,没有半点装饰,白发白须、慈眉善目,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,只有手上转着一串古朴手钏。
看见弟子们围观他也没有驱赶,反而抚了抚胡须:“临近南境,尔等要加紧修炼,莫要分心散漫,做出违反门规之事。”
众弟子连忙低头,应声:“是!”
等长老上去,他们才扎堆散去,眼中皆有意外,竟没想到,林长老这么通情达理。
不仅他们意外,还留在燕凌云房里的两个长老也舒了一口气。
其中一个拍拍燕凌云的肩:“凌云,我知你行事光明磊落,可下次,也要顾忌一下林卿的面子。”
这次是林擎大度,下来不仅没有责问,反而赞扬了燕凌云。
他们两人原是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