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谨早早就到了,在楼下帮忙洗车。
一辆大金杯被他擦洗的一尘不染,仿如新的一般。
洗干净后,还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放了个东西,放后以后还坐上去试了试。
看会不会咯到人。
这时俩儿子吵吵闹闹的下了楼,法典最理直气壮,抱着半夏就要上副驾。
顾谨说:“抱孩子不能坐副驾,坐后面去。”
小民立刻抢过半夏,俩人一起坐后面了,还给半夏系上了安全带。
法典也要挨着半夏,气哼哼的说:“爸爸,大哥说自己是精英,说我是笨蛋。”
顾谨淡淡问:“他没跟你讲过吗,他认为我是个理想主义的乌托邦分子。”
法典不懂:“爸爸,乌托邦是个啥?”
小民正在叛逆期,再加上在国外时,经常听人明嘲暗讽,讥毁他爸这种逆流回国的归国者,说他们是糊涂虫,不识时务,是呆脑筋。
听得多了,他依然爱自己的父亲,但他不敬父亲。
在他心里,有很多人都比他爸牛逼,因为人家都比他爸会赚钱。
所以他大胆的说:“乌托邦是一种愚者的理想主义,是空谈,是妄想。”
法典惊了:”所以你认为咱爸这样的人都不算精英?”
小民酝酿一下才说:“在我们移民圈里,有个叫刘华强的人,是大华商会的副会长,他说过,如果我愿意开个药物研发中心,他就会全盘资助我的费用,给我创造最好的研发环境。真正的精英,应该是像刘华强先生一样,把目光投向既能赚钱,又对人类社会有着巨大贡献的产业,既能赚钱,还能博得名望的人。”
所以他的意思是,大华商会的副会长刘华强,比他爸牛逼得多。
就因为人家不但有名还有钱,而且还愿意给他搞投资?
法典不服,说:“咱爸也有钱,原来有好几百万的。”
“点点,真正的精英人材,身家是用千万,亿来计量的。”小民说。
这下法典怂了,大哥是个行走的五十万,瞧不上他爸的三百万呢。
这时林珺上车了,一屁股坐下去:“哎呀。”
“妈妈你怎么啦?”仨孩子同时问。
林珺摸出个东西,掰开看了看,又盒上了,笑着说:“我好着呢,没什么的。”
前夫哥在座位上放了个装戒指的盒子,咯了林珺一下。
悄悄打开,里面是枚金戒指,还是镶了钻的,布令布令的闪着光。
好吧,算他识相,头一回结婚的时候,因为林珺未婚先孕,戒指是草草买的,虽然是个金的,但不戴钻,被曹桂诟病了很久,说那是顾谨不爱她的体现。
林珺是个俗人,看着大嫂一枚枚的钻戒,心里也会酸,会难过,而抑郁症,会诱发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,所以那时她也认为顾谨不爱自己,还因此而自暴自弃了很久。
但她一直在挣扎,求生。
曾经要出国的时候,也跟顾谨提过,只要他愿意陪她出国,她就不离婚。
可顾谨不,他可以为了攻读学位延迟毕业两年,可他有两个哥哥死在这个国家,他认为目前国家急需政法类人材,他必须留校任教,所以坚持不肯走。
假设,当时他要愿意陪她出国,她的病会好,孩子们也不会学坏。
可如果他陪她出国,要少带一届学生,那他的理想和坚持,就又没了。
所以当时顾谨曾说:自古忠义两难全,林珺,我会等你,但我不能陪你去。
林珺曾经的爱已经被一地鸡毛的生活消磨殆尽了。
她能理解顾谨的坚持,也庆幸因为他和法典的坚守,让半夏找回了家。
但这回,她必须要感觉到他是真的爱她,才会复婚,否则休想。
所以林大小姐捧着钻戒指盒子看了许久,转手把它装回了前夫兜里。
但想了想,她凑了过去,伸了一根指头,低声说:“我只有一点不满意,但我不会说的,你自己去猜,去悟,悟到了,做到了,我就答应你。”
天天送花,镶了钻的戒指是顾谨专门选的,都她不满意,还想要什么?
他有什么地方做的还不够到位?
开着车,顾谨绞尽脑汁,但始终想不到前妻想要啥。
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哪儿做的还不到位。
这算报应吧,头一回他玩了些心机,耍了些心眼,她就傻傻的钻他网里了,可现在她学精明了,当然,也被生活磨灭热情了,再想挑起她的热情,难啊!
……
海花港当然在海花县境内。
从东海市到海花县,最近修了一条名叫滨港大道的路,全线三车道,既宽阔又气派,法典头一回见,觉得贼骄傲,示意大哥看:“大哥,瞧这路,气派吗?”
小民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:“点点,在红国,这样的路遍地都是。”
“要觉得国外好你就赶紧滚吧,崇洋媚外的大汉奸。”法典说完,脖子一缩,等着大哥来打自己,可大哥却直勾勾的目视前方,傻了似的。
“大哥,你没事吧?”法典又问。
小民看到公路一侧竖了好大一副广告牌,上面写着:预祝史瑞克公司与名扬公司的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