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金钱豹(2 / 5)

言,显然是打不醒他的。

法典只听了一半,理解错误:“妈妈,你们该不会说我是只井底之蛙吧。”

顾谨得洗澡,看了看小儿子的脸,问:“你干嘛去了,把自己弄成这样?”

“我想留下大哥呀,我做了点努力。”像只花猫的法典一脸豪气:“爸,请你相信我,只要大哥看到床,他就会改过自新,幡然悔悟,回头是岸的。”

顾谨拉小儿子进了厕所,给他冲着脑袋,说:“你最近学习态度不错的嘛,都学会用这么多成语了,三个不重样。”

法典很诚实:“这是我进局子时,从局子里学来的。”

脸上的油漆不好清洗,时间长了会造成皮肤过敏的,顾谨准备下楼弄点汽油来给小儿子洗脸,出了厕所,却见餐桌上有只量杯,里面有些不明液体,下面压了一张纸,写着英文,是除油漆的意思。

他回头看了看小民的背包,别人背的是医疗包,但小民的,是个百宝箱。

油漆不是溶解,而是挥发,涂在法典脸上,油漆奇迹一般,悉数挥发了。

而此刻,小民正面对着自己崭新的大床。

方方正正的,正红色的床头上,一边画着镰刀和锤子图案,使得这个床头天然的变成了一面旗帜,一面代表着工农兵的旗帜。

另一边,则画着一张被一只重拳打倒的,红国的星条旗,小民是个强迫症,数了一遍,发现星星少了三颗。下面还有一行话:全世界无产阶级万岁!

红色的感叹号是那么的醒目。

顾民不想睡在那只拳头下面,双人床嘛,就准备躺到另一边。

可这时他爸进来了,他都没注意那个花花的床头,就躺到另一边了。

这下可好,顾民只好躺在那只刚劲有力的拳头下面了。

工农兵的拳头就在他头上,砸着他引以为傲的星条旗,和他黄色的脑袋。

想来想去,小民又说:“爸,真的不是我和我舅妈,我们被人利用了。”

顾谨说:“明天去求得你妈妈的原谅吧,看她会不会原谅你。”

他被曹桂利用,却于此一无所知,他享用着曹桂送的二手名牌表,被曹桂惯成了一个堕落的,腐化的,虚荣的孩子,他不知道那种施舍带着养成和驯化。

而被驯化后,他将是曹桂在商场上,无所不利的法宝。

毕竟是自己生的,也许他冥顽不灵,这辈子都不会成长,可作为父母,该教育就得教育,该给他的爱和原谅,即使再气,再恨,也必须给他。

但愿,等明天他妈妈告诉他真相时,他还能挺得住吧。

……

一大早,顾谨是不吃早饭的,起床就去上班了。

林珺也得工作,拿了杯牛奶,一块面包就要出门,到隔壁时顾民已经起床了。

“妈妈……”他站了起来,还是那头黄毛,可跟昨天相比,一副衰败样儿。

林珺说:“先不要废话,妈妈今天很忙,你送半夏去上学,下午五点半接孩子,然后来厂里找我,咱们边吃边说。”

小民倒是很听话:“好。”又说:“妈妈,专利我会寄信撤销,等我回去,也会把这件事告诉舅妈,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,我都必须要她给你道歉。”

林珺看了大儿子一眼,说:“去给我送孩子。”

半夏背着小书包,给妈妈挥手再见完,张开手说:“走吧大哥,送我上学。”

这是要抱吗,顾民从来没有抱过小女孩,有点不适应。

而他一抱起来,小女孩给他扣了个帽子,并问:“大哥,你能看见下楼梯吗,你认识路吗,你会不会下台阶,要不要我扶着你?”

反客为主呀她,顾民说:“这原来是我的家,我认识路。”又说:“那时候还没你呢。”

可半夏分明记得妈妈说过,他是个瞎子呀,她只想给他戴帽子,并不想让他抱的,不过算了吧,看他走得很稳,她就不说啥了。

顾谨是在九十年代的出国潮中,仿如凤毛麟角般,逆潮归国的少数人之一。

他有他的理想,而用林珉的话说,也叫叫不切实际的乌托邦。

但他的观点非常准确,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顾民的尴尬,是的,他并没有混入红国的主流世界,只是蜷缩在由移民组成的,一个小一统的圈子里。

父亲一针见血歘了顾民那层伪装的皮,让他难堪,无地自容。

他也看到了,国内确实有很多不足,但并非曹桂形容的那样,充满动荡和凶险,甚至,那些训练有素的武警,一场利落的枪战让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
他现在于舅妈,已经没有原来那种亲昵的,像母亲一样的信任了。

可他依然没有把舅妈和专利扯上干系,仍然觉得她是被人利用或者陷害了。

此时反而在想,到底是谁利用,并陷害了他和舅妈呢?

这时半夏提醒说:“大哥哥,我已经到了,你可以走啦。”

顾民放下她,问:“要是我离开了,你会想我吗?”

半夏并不看他,挥手说:“你快回家吧,小心看路喔。”

望着两只眼睛跟葡萄珠儿似的妹妹,顾民忽而明白为什么药物治疗不好的妈妈,却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