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雾渐渐落下后,成堆的尸体倒下。
赵氏浑身被血染透,却未曾受伤,被护的密不透风。
“真是麻烦。”
朱治眼睛一缩,提剑下马,走入院中:“这些人,可是你指挥的?”
盯着地上的尸体,赵氏失神的摇了摇头。
“陆家提前撤走,不是你放出的风声?”
“我……何处可得风声?”赵氏抬头,通红的眸子盯着朱治。
朱治让她看得心中不安,怒哼一声:“我会好好查的,若敢与乱党为伍,就休怪我们无情了。”
“到时候,即便是王太后,也保不住你!”
“不用查了,我有铁证!”
朱术拖着花儿走了进来,面色狰狞:“我去围剿徐家姐弟之时,他们已有了准备。”
“徐家姐弟都要落网了,陆家人突然杀了出来,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军士在城门底下,正好抓住了这贱婢!”
朱术一手将花儿丢了出去,拔剑指问赵氏:“这贱婢是你的人吧!?”
“夫人。”
花儿两张脸已经肿了起来,哭着道:“我什么也没说O
赵氏点了点头,走过来想要扶起花儿,却被人一把推开。
无奈之下,只能道:“她是我的人。”
“给徐家姐弟传信,也是我的安排。”
“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婢子,你们放过她吧。”
“看来你是认了!”朱术怒笑,道:“就因你这女人,害的陆家人与徐家姐弟走脱,该死了!”
心里的怒气,正好要发泄。
他提着剑,走向赵氏。
朱治伸手,将自己儿子拦住,微微摇头:“没必要沾她的血。”
他随手夺过身边护卫的剑,丢到赵氏跟前:“给你个机会,自我了断吧!”
赵氏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剑。
“夫人不要!”花儿哭道。
“你给我闭嘴!”
朱术一手将花儿提了过来,将剑抵在她咽喉上,对赵氏道:“这贱婢姿色尚可,你死之后,我可以留她在家做奴。”
“若你惜死,那我就先送她上路!”
握剑的手颤抖,赵氏横剑而起,比在咽喉。
“别耽误时间!”朱术哼了一声。
“因我丧夫,你们欺我逼迫我至此。”
赵氏哽咽落泪,目中恨意滔天:“要不了几日,周王和姊姊一定会替我夫妇报仇。”
“九泉之下,我和伯符等着你们!”
朱术恼怒异常,吼道:“要死就痛快些,再废话叫你死之前还要受辱!”
“你大胆!”
一声怒喝再次传来。
一衣着华丽的年长妇人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朱治眉头一皱,但还是行礼:“朱治见过王太后。”
“城中起事,太后应在宫中才是。”
“我再不出来,她命都要没了!”吴氏怒道。
“赵氏参与乱党,救走陆家与徐家姐弟,论罪当诛!”朱术坚持不退。
“乱党乱党,原本都是一家人,哪来的乱党!?”吴氏冷目扫过朱治等人,似意有所指。
朱治心头微凛,道:“太后,我们护的都是孙家基业。”
“如果没有周王,孙家在女山湖便没了,何来基业一说!?”吴氏贤而多智,可不是他能随便忽悠的。
但这句话,已经涉及到政治立场问题了。
朱治不可能退缩,当即反驳道:“周云天过去确实是个忠臣,后来却是暴臣。为担天下大义,大王也只能放下私恩,大义灭亲了。”
“诛暴臣,迎回太后,光复旧都,这是大王与所有吴会大族之志O”
有些事,不是你能说了算,甚至不是你儿子一个人能说了算的!
孙策倒下后,孙家就必须跟着我们一块走!
吴氏也是个聪明人,知道这当中的利益之争,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解决的。
她唯一能做到的,就是保下赵氏。
“谁要杀她,需先从老身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“将太后拉开,一剑送她上路便是!”朱术等不及了,道:“这女人留着只会碍事,早些送她去见孙策才好!”
僵持之间,前线传来急报:张辽抵达阳羡,兵临城下!
朱治收剑入鞘,声音冷淡:“既然太后执意保她,那便权且留她一命。”
“但,未免此人再生祸端,务必将其看押才好。”
“我们也是以大局为重,希望太后莫要阻拦。”
吴氏决定见好就收,但保人也要保到底:“无论你们将她关在哪,老身都要日夜看着!”
“那就由我的人负责,关到宫中去吧。”朱治挥手。
“可恨!”
朱术怒气难消,一剑斩断花儿手臂,将惨嚎的她径直拖走。
不久,消息又接踵而至:
祖郎率山越援军,已抵达阳羡。
陆家攻破娄县,占了城池。
“有是仪与祖郎两路军在,张辽要破阳羡亦非易事
吧?”
吴会之人,对于张辽这个名字,阴影还是相当深的。要是没办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