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谦大叫,挺画戟连刺数人。
军士停下争夺,但已疲惫不堪,仓皇抬头时——
“杀!”
丁奉怒吼一声,当先冲出,居高临下,径冲而来。
“杀!”
“斩吴军以立功!”
“他奶奶的,钱是我的!”
诸军大吼,一拥而下。
宋谦军一无阵型秩序,二无体能气力,三无士气战心,还占尽了地势之劣,哪还能打?
见丁奉杀来,没力气的前方部队扭头就往后跑。
要是局部逃跑宋谦还控制的住,大家伙一块跑他怎么控制?
“要打败仗了!”
“快抱了钱财下山,跑回去无人知晓!”
打了胜仗多会点人,打败仗还点个屁!
尤其是这种乱哄哄的败仗,士兵走散了也非常正常。
大家同时逃跑,小军官也追不到责任——他自己都跑了。
要是主将能死那最好了,管事的都没了……逃军撇了兵器,抱着钱财,扫了宋谦几眼,心里如是想着。
“杀!”
“别让他们扌包走了咱的钱!”
丁奉的人更急。
宋谦的人拿是偷偷摸摸的拿,他们拿可是光明正大的拿。
杀人了是功,抢回来是钱,实实在在,不用被老大抽成的钱!
一进一退之下,宋谦军大败,后军掩前军,人马自相践踏。
宋谦纵马挥戟,被乱军推着走,又急又怒。
恰好丁奉杀到,挺枪直取宋谦。
战到四五回合,宋谦见大局已去,拨马欲逃。
丁奉手发一石子,正中宋谦马腿,将其掀翻在地。(民间传言,丁奉善飞石取人,庙宇中丁奉相皆一手握飞石。)
丁奉赶上,一枪刺死,枭其首级,悬起号令:“敌将某已斩之!”
所部士气更甚,拼命赶杀。
连斩带踩,诛宋谦部三四千人。
宋谦军彻底崩溃,原地失去秩序,混乱而散。
“不得混乱!”
丁奉挟头颅而督军。
经此一战,他的威望已彻底立住,无人敢乱来。
军士们割头捡钱,随着丁奉徐徐退往海面。
糜芳派人坐船远观,见此一幕难以置信,又派小船过来探明情况。
丁奉命军士们展示头颅。
看着数千颗脑袋,糜芳震惊不已,亲率船队来迎丁奉:“庐江真乃英雄辈出之地!”
周燃自不用多说,周瑜不久前水淹夏侯名震天下。
就连这蹦出来个小子,也如此善战,怎叫他不惊?丁奉谦虚道:“都是大王赏识,让我跟随公瑾,日夜听其教诲。”
天赋本不凡,再加上刻意培养。
能有此胜仗,既是偶然,也是必然。
丁奉领所部渡海入郁州山。
有海水、有大船,如今还有一名骁将加得胜之军,糜芳守郁州山的信心更足了。
丁奉是庐江人,又跟着周瑜混了这么久,也懂水战,让糜芳越发惊喜。
砰!
西边大营,孙权从败军那得知宋谦被斩后,勃然大怒。
一万打两千,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?
糜家从容退去,自己没捞到一分钱好处,还搭进去一员大将和几千兵。
难道我孙仲谋这辈子就是被以少打多的命?
难不成我人世走一遭,就是助人成名来的?
说好的丁奉上位,是周燃任人唯亲呢?
我他吗面子就这么不值钱!?
愤怒之后,孙权阴沉着脸色不说话,诸文武莫敢吱声。
许久,他眼中冷色稍退:
“看来糜贞便藏在那海岛之上!”
“糜家敌国之财,亦藏其中!”
众人依旧不语。
大家都知道,孙权有点上头了。
众人沉默,孙权不满,目视吕蒙:“子明,你来说说,如何夺郁州山?”
“大王。”
躲不过去了,吕蒙只能说实话:“靠海之处,我等无水军可用,郁州山不可夺。”
“从长江调来呢?”
“内陆走不通,需沿海岸而行,耗时长、风险大,况且我等水军本不多,倘若调走,如何防备荆州水军?”
长江,除了源头益州段和入海段外,其他的都在周野手里。
孙权水军本就不多,如果再调走,等于放弃长江,地盘就被切成了两半。
“造船可来得及?”
“绝对来不及!”
张昭吓了一跳:“糜家已烧毁附近船坊,要造大船,非数年不可成!”
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在这造船,作死呢?
孙权可不能跟周燃比,人力物力就那么多,撑不起多面同进。
孙权懊恼:“区区一个糜家,孤竟奈何他不得!?”
“他那些渡海大船,又是从何而来?!”
“据说是周云天送来的图纸和巧匠,数年前便着手
打造了 ”有知情者道。
众人心头一惊:落子这么早……
“够了!”
孙权他的话头打断。
说多了周燃的好话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