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秦琪尸体送到跟前时,夏侯惇吓出一身冷汗。
多亏几人劝住了自己,不然这死的不就是自己了?
“厚葬之。”
夏侯惇亲手替秦琪拔下箭矢,道:“你且放心,我必杀程普,为你报仇!”
小子,多谢你替我挡刀了……
山上众人闻言,都赶来观望。
满宠登高而视,摇头道:“看这规模,非数日可成;想必是周瑜徐琨早有安排,以此地拖延我军进攻。”
“坚城尚可破,区区泥沼之地,也想将我们挡住么!?”夏侯惇冷哼一声,道:“多派人手,再寻小道,我不信他哪都堵上了!”
“山道险要,可走的路并不多。”
毛玲摇了摇头。
毕竟是十数万大军,不是一两个人,走小路过去也就过去了。
“可命人^木负土石,填塞而进,且行且战。”
这个过程需要时间,而且一边回填一边打仗,肯定是要吃亏的。
但现如今这个状况也没别的办法,进攻方总是要吃些亏的。
董昭却在这时陷入了沉默。
曹昂发问:“先生可是有甚妙计?”
董昭微微摇头:“妙计谈不上,只是周瑜等人如此布置,让我终是确信了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他是真的畏惧退兵。”董昭道。
听到此言,夏侯惇不禁大笑起来:“先生尽说笑话,孙贲走了,他身后无粮,我等兵马远胜于他,又粮草充沛;他不真的退兵,难不成等死吗?”
董昭哑然失笑,点头:“将军所言在理。”
夏侯惇等人一面搜寻可行小道,一面准备木石填塞强攻。
程普严防死守,对方强攻他便硬守。
凭借这独特的防事,程普暂时挡住了夏侯惇的进攻。
三日之后,步步推进的夏侯惇等人有了些成果,但程普依旧顽强的防守在这,并未退去。
“程普兵不满万,我等有十数万人,比他十倍还多。”
“纵有这小小沟壑阻拦,亦可昼夜不歇,让军士轮换填塞而进。”
“他程普还能守几日!?”
在泥巴里耗了三天时间,夏侯惇没耐心了,打算加大力度,不惜代价。
泥泞再深,终究不如城池难破。
舍得死人,尸体都能填过去!
不。
这一次,是曹昂将他拦下:“我观程普是可用之才,如今我等已有破敌之计,当晓之以厉害,说他来投。”
“这老顽固哪里会听!?”夏侯惇大老粗本色难改。
“试试也无妨。”众人都赞同。
曹昂问道:“谁可为使?”
“我愿一行。”董昭道。
“先生若去,谁为我参谋诸事?不可!”曹昂当即摇头。
“我倒知一人,或可一试。”毛珍道。
“谁?”
“此人姓蒋名干,九江人士,以善辩称名于扬州,独步江、淮之间,莫与为对。”
曹昂闻之大喜,道:“他今在何处?”
“此人曾拜访周云天,却被他任一教职,随之不忿
而去;又惧周云天追究责任,故避居兖州。”
“前番我曾推举此人,现任从事一职。”
毛玲说道。
曹昂笑意更浓,道:“周云天素有爱才之名,也有他看走眼的时候了?”
曹昂急让毛珍请蒋干来。
不久,蒋干至。
曹昂见他仪表堂堂,出口成章,问答如流,又目视董昭,示意他考验对方一二。
无论古文经义、诗词歌赋,或是史策对论,蒋干皆无不知。
“先生真大才!”
曹昂由衷敬佩。
别的不说,这口才和学识是绝对过关的。
他就好奇了,这等人才周燃为何只给个教书的职务?
“离去之后,我曾细想,或是因为我与那祢衡不合!”蒋干负气道。
曹昂安抚一遍,才切入正题。
“世子所望,我之荣幸,蒋干愿冒险一行。”
“凭此三寸不烂之舌,说周瑜徐琨来投!”
蒋干拱手道。
曹昂连忙纠正,道:“出使程普便可。”
“程普粗鲁之辈,难懂经义之言;再则,说一程普来投,算甚本事?”蒋干笑着摇头。
曹昂见他如此雄心勃勃,当即赐酒嘉赏,为其壮行。
前是沼地,又有程普盯着,走小路缺大兵护送,很有可能被害。
因此,曹昂打算让蒋干绕路走。
“大事要紧,岂能在路上耽搁?”
蒋干摇头,道:“我去与程普一谈,让他放行!”曹昂也有心再试探,遂答应下来。
曹昂让人向程普喊话,表示要与他谈谈。
“你我各列兵阵,有甚好谈的?”程普出现在对面。
蒋干随即而出,高声道:“非世子有话,而是我欲借将军之道!”
程普大笑:“程普要何等愚蠢,才会借道于敌?”
“我非敌也!”
“你既在敌阵,怎非敌?”
“所谓两军交战不害来使,今蒋干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