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一定会走东面,过了高邮之后,便是平安县!”平安县西边地形同样破碎,东边过去五六十里又多湿地湖泊,中央却有一条大道,可以通往淮阴。
臧霸判断,孙权朱然逃兵,必经平安!
“传令各部,不用再向我靠拢。”
“直接去平安县城,截杀孙权!”
臧霸果断下令。
“喏!”
截杀与追击,刻不容缓,臧霸迅速启程,赶赴平安县。
在臧霸行动后不久,原本退避锋芒的吕蒙,竟在这个时候跟了上去。
邓当心惊:“不是说臧霸势大,不可与之争锋么?”
“他去截杀大王,各部的目标都在南面,我跟在他后方,反而是安全的。”
吕蒙说完,又看向顾雍:“运气好的话,借此一了君臣之义。”
顾雍无言一叹,目有深色。
平安以东,张彦率领前部开路急撤。
“将军,都在逃命,凭什么要咱们开道?”部下颇为不服。
张彦一听笑了,抬起铁枪在他头上敲了一下:“你小子傻了不是?走在前面,自然逃的快。”
“这不是进攻,这是后撤,越是先锋越安全,后方才有可能被截住。”
那人摸了摸脑袋,道:“但我们后方不是还有周军么?”
“放心吧,臧霸的兵马是散的,一时间无法集结,小部队面临我们只能后退;至于彭城大军,只怕会来拦截。”
提到这,张彦脸上才出现了忌惮之色:“不过也没事,几百里地,他们短时间也堵不死。”
“太远的事就不用你愁了!”
忽然,左右两侧的矮山上响起一道喊声。
“谁!?”张彦一凛,急扯住缰绳。
“放!”
随着一声梆子响,两侧箭如雨发,将撤军放倒不少。
张彦一面稳住受惊的战马,一面挥枪拨开射来箭矢,喝道:“不要慌乱,敌军人不多,登矮山斩之便是!”
小股部队偷袭,如果抱头跑只会越跑越乱,到最后失去战斗力,任人宰割。
张彦跨马登山,来驱伏军。
伏军不多,只有千余人,身带短弓,穿着破烂,有的还挂着树叶子。
见吴军杀来,呜呼一声撒丫子就往北乱跑。
张彦见之大笑,道:“我怎么说来着?”
“将军高见!”部下急拍马屁,感叹道:“同为周军,这群人好生拉胯。”
相对而言,打长江的那批根本就不像人。
要是渡江的是这群叫花子就好了,自己等人也用不着逃跑了。
“别让他们走了,这群叫花子会放出风声,引来其他人。”
张彦知道这种部队主要就是烦人,摸你一下就跑,贱兮兮的,必须按住打残才行。
他带着所部人马,展开追击。
“将军,这群叫花子打仗不行,逃跑的本事倒是一绝!”部下大叫。
张彦身边有数百骑兵,叫花子们都是徒步,所以对方专走崎岖小道,马走着毫无优势可言。
“无妨,前方便是大道,他们走无可走!”
未多时,你追我赶的双方来到了大道之上。
没等张彦挥刀屠杀叫花子,一彪军拨开义师大阵冲了出来,为首一人提刀跨马,满脸杀气。
"孙权何在,速来受死!”
张彦一惊,按住铁枪喝问:“来者何人,我乃朱然先锋张彦是也!”
臧霸眉一竖,似极不满,抄刀就砍。
两将交锋,斗三五回,臧霸大吼一声,斩张彦于马下。
张彦被斩,所部又见臧霸人多,回头便跑,又和追来的后军撞在一块,自相混乱。
“呸!”
臧霸冲着地上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,道:“他娘的,老子好不容易布计,只砍了个不入流的小角色。”
“给我冲,孙权就在后方。”
“杀啊!”
臧霸大军一路压去,张彦带的先锋部队被彻底打垮。北面被臧霸挡住,残兵只能往南逃,撞上朱然大军。
“报——将军,前有败军逃回,说是先锋张彦已被斩!”
传令兵狂奔至朱然马前。
“将军,要不分兵走吧?”吴勋提议。
“不可。”步鹭摇头,道:“对方大军在握,又距我方极近,分兵必被其所破。”
“若只剩残兵败将,只怕还走不到东海边界。”
闻言,朱然点头:“先生可有应对之策?”
“逆势而上,击破此军,方有一线生机。”步鹭道。
“别无他法了!”朱然咬牙,提刀向前,吼道:
“周燃在后,截军在前,今是前狼后虎。”
“死战此军,便可开生路!”
军士们在广陵不想打,那是不想白送性命。
毕竟周燃的威名不是虚的,那指哪吞哪的大军也不是虚的。
跑到这了,一个个求生意志都格外旺盛,高举兵器:“愿随将军死战!”
“好!随我来!”
有这股士气,事就好办了。
朱然亲自冲到最前头,连挥刀,砍死逃回的张彦败兵,怒叱道:“往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