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见山:“有多少军士自吴会来?”
“军士其实不多,只有数千人而已,问题是有不少将领与大臣,皆是吴会身份。”吕蒙叹道,他已经知道孙权的打算了。
孙权的班底下,很多高层都来自吴会,如步骂、朱然等人,这些人才是重点。
“大王大可放心,我们只杀底层军士,不动高层,
他们绝不会有想法。”
伊礼建议,道:“高层都已登名册,必死无疑,心中断无投降之心。”
“吴会军士内中生变,其实他们也同样受害。”
“大王可在会军士之前,先专门设宴款待吴会将领与诸臣,让他们再表决战之心,又赐金钱以收其心。”
“大王与他们同为吴会之人,要做到这并不难。”
“随后,便在酒食中下药,将那些会坏事的底层军士,全部除掉
听完伊礼的计划,孙权含泪而叹:“为国事,不得已啊。”
“众人必会体谅大王!”伊礼二人告退。
孙权很清楚,这种事不能拖沓,很快就召集了以董袭、朱然、步鹭等人为首的吴会集团数十人。
宴会上,孙权举杯便饮,放下杯后,痛哭流涕,与众人大抒其怀。
“今日座上无君臣,唯有故乡人!”
古人重义,重故乡之义、君臣之义。
孙权这句话,算是放下了身份,还一口气拉了两层关系,引起众人共情O
“诸卿失家乡,孤亦失家乡。”
“自此往后,我与诸卿同为无家之人。”
“犹如浮萍,漂泊于北,若不相连,自当离散,再
无根基。”
众人闻之,无不落泪宽慰。
“野贼洗吴会,屠我家人,不报此仇,死难瞑目啊!”朱然悲怒长叹。
“周燃之残忍,天下共见,即便我等投降,亦难逃一死。”
“今日我等已无退路,当前依长江,背接援军,与野贼死战一场!”
董袭咬牙切齿,道:“只要守住长江,等凉州益州之变,伤野贼之后方,未尝没有反击之机。”
“或有一日,再归故乡,以报此仇!”
在孙权的作用下,众人悲痛与愤慨交加。
一群失乡之人,在此感情共鸣。
酒与情正浓时,外头有人奉书而入,道:“长江以南传了信来。”
“谁人之信?”孙权故作惊讶。
“周燃之信。”来人道:“他说吴会三十万众,尚不堪一击,望我等早日自尽,以免受兵败之耻、分尸之痛。”
“狂妄!”
众人闻之,无不大怒。
“左右也是个死,不与他拼一场,算什么男人!”朱然一脸愤色。
孙权亲自看了书信,又让诸将阅览后,才将其撕碎,道:“周燃得胜吴会,故而鄙视我等。”
“书信之中,皆侮我等为吴会鼠辈。”
说完,他扯下一片王袍,咬破指尖,以血为书。
“今孤立此血书,以显死战之志!”
“先守长江,再等天时;再归吴会之日,便是屠野狗之时!”
书中言辞激烈,前所未有,表示周燃屠了吴会豪族,他们将屠庐江。
周燃从属包括他自己的妻儿老小,自然也不会放过。
似无能狂怒,实则是表彰死战绝不屈服之心。
众人见了,纷纷以血立名,与孙权共发誓言:“愿舍此残躯,为父老艮仇,死战野贼!”
“好!”
孙权颔首,与众人痛饮,直喝的有些头昏,方才散去。
伊礼安排人手在内,从而得知消息:“大王与诸吴会文武甚为密切,发誓共进退、同生死……”
伊礼眉头微皱,随即冷声吩咐道:“告诉他们,酒食中直接下毒,送他们上路!”
身边人一惊:“不是要等大王下令么?”
“只怕他突然改变主意,坏了我们的计划!”伊礼摇头。
“这……”那人犹豫了一会儿:“倘若大王反悔,怪罪下来,岂不是会为难将军?”
“为难我?”伊礼冷笑,道:“他敢吗?!”
伊礼在孙权这,可是有三重身份的人。
第一,他是勾结孙权、谋害孙策,扶持孙权上位的大功臣。
第二,他是泰山党的老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