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他们所在之处地形更高。”
周燃弯腰捧起一拯土,丢在沼地上,道:“你这边冒着箭矢填土,他在那头又放下水来,会怎样?”
“土会被冲走……但是石头冲不走!冒死前冲,不计代价,定能把路铺过去!”王平道。
“我们虽然人多,但兵马不是这么消耗的,仗也不是这么打的。”周燃摇头,道:“把军中工匠都找来!”
“是!”
很快,先锋军和大军的工匠、工兵都被叫到了前线。
暂时离开的周燃,手持两根铁链,又让人抱着数块木板走了过来。
王平王凌一脸疑惑的看着。
“这里我只做示范。”
“你们取两根长绳索,固定木板,使绳索和木板连接。”
“连接之后,将此物如竹简般卷起,将其安放在推车上,推到沼地之前。”
王平眼睛亮了:“我知道了!”
“用此法将前路铺开之后,推车便走在铺好的路上继续向前。”
固定好的绳索与木板不是泥土,在较为平缓的坡度上,水很难将其冲走。
而且卷好的木板展开速度极快,效率远不是人工填
土抛石能够比拟的!
速度够快,留给对方打击的时间便少。
“确实是个好方法,但……”王凌欲言又止。
毕竟出计的人是大boss,谁敢轻易质疑?
周燃一笑: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木板较为轻盈,只怕数人之后便会蹬裂。单凭薄片木板,只怕难以填实沼地?”王凌这才道。
王平大笑:“这多简单,多铺几层不就行了?”
一层上再铺上一层,就是木板蹬坏了、踩进了泥里,也基本上把地填平了不是?
王凌指向前方:“横贯太宽,多铺几层要多少木头与绳索,又要多少工期?”
“用不了铺这么多,有三条道便足够了。”周燃笑To
“三条道便够?”
不再有牟释,周燃轻喝:“王平、王凌!”
两人迅速背挺直:“末将在!”
“准你们二人在全军各挑选五百最精锐骑兵!”
“待木板准备好后,随本王一同出击!”
大王要亲自出手……两人心头一震,立即抱拳:“是!”
王平抬起头,咧嘴笑了:“那我得去护军玄甲里挑。”
“去吧!”周燃大手一摆。
王平转身就往中军去了,王凌犹豫了一会儿,快步跟上:“会不会不太好?”
“没事,大王开口了,尽管挑就是。”王平压低了声音:“难得他大方,用完了要还的。”
周燃麾下精锐之军很多,直属中央的大批军队实力都远在其他诸侯军战力之上。
然后又有各路大将的部署强军。
但最强的,还是周燃划拨到西晨、舞银深麾下的两千人。
身为王府卫士长,王平对这可清楚的很。
“跟你讲,大王手段了得,咱们比不得他。”
“所以,跟着他行动,多少还是要冒险的。”
“挑好了精锐,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!”
择军之前,王平又提醒王凌。
心腹就是好啊,一清二楚……王凌感激的拱了拱手:“多谢兄弟,以后就靠你关照了。”
“别介,你可是两千石,我才多大点官啊。”王平笑道。
在西晨、舞银深杀人的目光中,两人各选五百人,而后夹着尾巴跑了。
“我跟你讲,该低头时就得低头。”
“在咱们这,见着美人就低头,准不会错。”
王平再次传授经验,王凌全盘接受。
这头忙的火热朝天,那边同样不敢放松。
朱治长子朱纪亲领兵五千,背靠曲阿,镇守沼地防线。
直到这天夜里,城中严峻借议事之言,他才回了一趟城。
“前方如何?”
朱纪一进门,张昭之子张承便迫不及待的端着一杯酒迎来。
和父亲不同,张承是个武将。
“听动静,周王大军似乎也抵达了!”朱纪道。
“怎未见攻来?”严峻连忙问道。
朱纪笑了笑,道:“这要托先生的福。”
“之前先锋王平、王凌二人曾多次试探攻击,皆被我以沼地之利击回。”
张承闻言松了一口气:“幸有先生妙计!”
严峻也露出了些笑意,道:“不敢,我这是借周瑜之计,用来对付他兄长。”
“这叫以弟之道御其兄,更见高超啊!”朱纪笑着举杯。
他们心里还有一丝侥幸,希望周燃这次攻坚依旧如张飞击陈、臧霸击彭城、高览袭淮陵一般失利。
毕竟,吴会之地,都用’周燃野战无双,攻坚不利
‘这样的说法来安抚人心。
而王平和王凌的暂止,无疑滋长了他们这种侥幸之心。
“倘若前军失利,我们绝不出城夺回阵地,而是策应将军退回城内防守,更为稳妥。”严峻对朱纪道。
“好。”朱纪点头,也道:“我军距城还有些位置,若敌人追的太急,我便不